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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7章（第2页）

&ldo;当下，&rdo;林泽说，&ldo;是自由的，因为我的欲望不强烈，我的自由意志不会被欲望所束缚。&rdo;

陈烨凯：&ldo;所以，这不就回到我们最开始说的问题上来了?我们只是因为知道人生苦短，才不停地去压制自己。得不到的，就假装不想要。实际上许多念头就像识门识路的野兽，你把它赶走了，它始终记得你家在哪里，最后还是会在某个夜晚回来，对不对?你得驯服它。&rdo;

林泽不说话了，陈烨凯一指酒杯，换林泽喝。

&ldo;才能完成内心人格的统一，&rdo;陈烨凯说，&ldo;获得真正的自由。&rdo;

所有人各自吃着火锅，听两人辩论，一时无人插嘴。

林泽道：&ldo;一切表象中的活动，只是使我们感觉自由的假象。&rdo;

陈烨凯：&ldo;……&rdo;

林泽扳回一局，指酒杯。

换陈烨凯喝了，陈烨凯喝了口酒，周昇给两人斟酒，陈烨凯突然从林泽的话里得到启发，说：&ldo;他否定自由意志的存在，你觉得你有自我意志么?你承认他，承认人的欲望不会得到满足，已经满足的愿望，将被没有满足的欲望所取代。承认幸福只是暂时脱离痛苦的满足，也就意味着，你已经不相信理想主义了。&rdo;

说着，陈烨凯朝林泽期待地扬眉。

林泽道：&ldo;我不完全赞同他的观点，他还推行禁欲主义呢。&rdo;

陈烨凯：&ldo;按你的逻辑来说就是这样。&rdo;

但林泽仍然承认陈烨凯的回击逻辑踩中了弱点，自己喝酒。

余皓到了这时候才听懂，林泽用叔本华的论点反驳陈烨凯，却被陈烨凯抓了个漏洞。

林泽：&ldo;我只是认为，许多目标与理想是可以被修正的，成家前有成家前的理想，成家后有成家后的理想，这取决于生活的际遇，对满足欲望的追求同理。&rdo;

陈烨凯道：&ldo;可有些事情存在于本性里，从你开始接触到它到生命结束的那一天，都不会改变。&rdo;

林泽：&ldo;比如说呢?&rdo;

陈烨凯没有说话，周昇笑了起来，正要与他们碰杯时，林泽得不到答案，又说：&ldo;理想对我而言，它就是列车的停靠站，一站接一站，我不用去想终点在哪里。&rdo;

余皓心想：对!说得太好了!

&ldo;对我而言……&rdo;陈烨凯想了想，不再争论。

&ldo;……它是城市里的北极星。&rdo;陈烨凯道，&ldo;住在繁华的闹市里，灯光会掩盖掉它的光芒，但它一直在天上，只是我们看不见。&rdo;

&ldo;等到孤身上路，流浪在旷野里的夜晚，它才会为我指引方向。&rdo;

余皓心想卧槽，好像还是陈烨凯厉害点。

&ldo;喝酒。&rdo;陈烨凯回过神，大家便碰杯。

突然气氛变得有点凝重而沉默，司徒烨用筷子敲敲杯子，说：&ldo;唱歌吧?&rdo;

余皓道：&ldo;好!&rdo;

&ldo;等等!&rdo;欧启航道，&ldo;先看下跨年晚会唱什么!&rdo;

欧启航拿了遥控器，开电视，里头确实有不少今年的流行歌，晚会一出，众人便有了消遣，神经病一般跟着唱歌。不多时，余皓收了碗筷，欧启航帮忙洗碗。周昇切了水果拿出来让大家吃，与司徒烨坐着看晚会，林泽与陈烨凯则把没喝完的酒拿到大落地窗前的书架下，坐在软沙发上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