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澜边跑边习惯性地去摸裤兜--
里面的匕首已经被陈醒拿去,为的是不让他有出手的机会,少受伤。
“陈兄,你不会功夫,为了我把自己的命搭进去不值得”
他攥紧了之前捣鼠洞的木棒,又折回房里捡了离得最近的一个绑匪丢下的大刀,冲到了又弯又深的巷子里去。
郊外,陈家村村口。
一位衣着整洁的中年妇人挎着竹篮,上了等候多时的一辆旧牛车。
这牛车比村里常见的拉菜拖木炭的车要好,有个简易的木板做的小车厢,挂了块厚厚的布做帘子。
拉车的老牛哞哞地叫,车轮慢慢地滚动。
车后急急忙忙追来一位少女,抬手拦住了老牛的去路,赶车的农民只得放下了鞭子。
少女气喘吁吁地擦了擦鬓发松散的脸颊,径直走到车边撩开帘子,
“陈太太,您今日一定要进城去?”
“嗯,林小姐你快回去,别忘了给父亲按时煎药呢。”
她迟迟不肯挪动步子,妇人面上露出难色。
车夫见她在呼呼的北风里吹得哆嗦,于心不忍地问:
“姑娘你有事?要不我顺道多捎一个?”
“谢了,我也要去!”
林觅说完,也不管陈醒的娘愿不愿意,抬起脚就上了车,钻进帘子里。
“昨晚半夜起来给爸爸端茶,看到您房里亮着灯。有什么担心的事,您可以告诉我吗?”
妇人叹了口气,伸出右手,让她看了看手指。
只见十个指头上,依稀可见七八个针眼儿,都是新鲜的伤口。
夜里,陈醒的娘本来如往常一样睡前在油灯下做点针线活儿,不料灯芯一跳一跳,看得她心惊肉跳。
“哎呦!”
针深深地扎了手指头,一下,又是一下。
一炷香的工夫,手上已经有了不少针眼,她不由得捂住咚咚作响的心脏,望了望黑漆漆的窗外。
“醒儿说好了前天回来的,是遇到意外了么?!”
做母亲的有了忧心,也不敢告诉丈夫,只好编了个进城买布料给儿子做新衣的借口,草草吃了早餐就出发了。
这一切没有躲过林觅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