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了点是铁板钉钉了。
久耗下去,谁活谁死还不好说。
交手之初,就暗自留意过,少年的功夫虽杂,看不出是何门何派,一招一式却流畅得让人找不出破绽来。
白白的冷太阳光照在路面上,衬得地上的血滴触目惊心。
龙云低着头,步履沉重,边走边寻找送她和徒弟来的马车。
她拖着残破的披风,及腰的头发蓬乱地在风中乱飞,手上,脸尘土混合血迹。
路边的行人渐渐多了。
有些人对着她的背影指指点点,还有小孩子被吓得尖叫或哭了起来,使她也不得不认为自己变得面目狰狞。
马车并没有去远。赶车的老头儿去附近茶馆吃了喝了,赶着车慢慢地往回走。
明明马车就近在咫尺,老头儿竟然坐着晒太阳,连招呼也不打,气得她大喊:
“老不死,你还不快过来,姑奶奶吹冷风都半天了!”
老头眼不花耳不聋。早就注意到一个看起来像是流离失所的逃难女子,愣是没认出来。
“姑娘息怒老朽眼花了”
“少啰嗦,快点走啊!”
嘶哑着嗓子一吼,把老头儿吓得手忙脚乱。
慌忙摸起马鞭,颤抖着打马赶路。
他原来还好奇,一直形影不离的徒弟为何不来。
做师傅的一副吃了败仗的模样,那一位准是有去无回了。只是不知命丧何人之手。
半新不旧的马车在坑坑洼洼的路面上调了个头,消失在宽阔的大路口。
坐在地上休息的陈醒和章文轩,给各自身上的伤疼得几乎麻木。
这战斗持续得有些久了,他俩却又没有能力去帮忙,只能干着急。
忽然间,两人几乎同时听到头顶上方传来一阵不小的响动,不由得惊愕地睁大了眼睛。
紧接着,满鼻子都是呛人的灰尘味和霉味,眼前的破屋子发出各种奇怪的声响。
那一连串的打斗,一把岁数的房梁,柱子,门窗都无一例外地伤筋动骨。
他们连忙扯开嗓子朝着屋檐费劲地喊:
“小澜,金姑娘,你俩快点下来!”
“当心,这屋子怕是马上要塌了!”
喊声未落,整个房轰然倒地。瓦片夹杂着破木板和土墙,噼里啪啦地往下砸。
脚边不到三米的地方瞬间都成了断壁残垣。
“晚了一步,”陈醒带着哭腔捶胸顿足,“他俩该不会埋在下面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