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世子是说那封密信?”周破虏环顾四周,确定没有其他耳目,方迟疑道:“发是发出去了,只是,小世子真的打算现在就
动手?会不会操之过急了?”
云泱哼道:“他从北境一路跟到这里,却并不接近我,显然另有所图。父王好不容易将朔月骑兵击退,断不能给他们任何浑水摸鱼或喘息的机会。”
“这……”
周破虏顾忌着小世子的安全问题,提议道:“要不还是交给云九云十他们去做吧。”
“那不成,他们俩没和那家伙交过手,根本不熟悉那家伙的习性,干不成的。”
“那意思是,只能小世子亲自出马?”
云泱点头:“伯伯也不想父王母妃和北境军再陷险境罢?”
周破虏斟酌片刻,只能道:“属下明白,这就去安排。”
很快,周破虏去而复返,将一件青色女子衣裙捧到云泱面前,道:“现买是来不及了,属下先从海棠那丫头那儿借了件,说是王妃去岁赏赐的,款式老了些,世子试试看尺寸合不合适。”
云泱点头,从榻上跳下来,轻车熟路的把衣裙套上。
此刻的东宫主殿,气氛则格外凝重紧张。
太子元黎白衣玉冠,神色阴沉的坐在案后,大半张俊脸埋在阴影里,只露半边剑眉与斜飞的凤目在外,额角与手背上的青筋突突直跳,如果仔细看,还能发现他瞳孔比平日大一些涣散一些,闪烁着诡异的红色。
东宫侍卫首领丛英领着十多个容貌秀丽的少年进来,命他们都在殿中跪了,近前恭敬禀道:“殿下,这些是属下新找来的一批‘阴月’,不知可有殿下所需之人?”
元黎红着眼抬头,目光锐利的扫过去。
一股清冽如竹的气息无声而霸道的荡开,瞬间充盈整座大殿。
少年们瑟瑟发抖的跪成两排,有几个把持不住的立刻面透绯红,眉眼间染上艳丽颜色。“阴月”是比“息月”低一等的存在,没有生育能力,但能释放出信香,满足纯阳潮息需求。由于地位天生不对等,“纯阳”与“阴月”之间并不存在“标记”与“被标记”的关系。
这也是很多勋贵人家喜欢纳“阴月”为妾的原因,阴月注定不能生育,既避免了子嗣之争,又能在潮期解决正常需求。如今帝京城里最火的秦楼楚馆,都会重金培育一大批阴月,吸引顾客。
“纯阳”的信香也有
强弱之分,而太子元黎显然是强者中的强者,很快,其他少年也陆续有了反应。
浓郁至极的奶香味儿渐渐漾起,挤压在有限的空间里,绵绵密密排山倒海似的直往人胸腔内涌。
丛英悄然退到靠窗的位置,默默擦掉鼻间喷出的一缕鼻血,体内燥热才稍稍平复下来。
“……”虽然他的信香在殿下的压制下根本释放不出来,可同为“纯阳”,这种场面对他来说可真是太可怕太残酷了。
今日也真是奇怪,殿下明明潮期已过,去了趟军中以后,突然就发作了起来,一点征兆都没有。
照理以殿下纯阳信香的强大程度,至少可以标记三位息月的,也恰好符合东宫一位正妃两位侧妃的规制。
可自打一年前殿下奉旨去北境督军,在一次酒醉后误标记了一位浑身散发着奶香味儿的息月后,便排斥所有身怀其他信香的息月。
奶香味儿的息月并不常见,事后殿下赶着回京向陛下复命,没顾上仔细找寻,等之后再派人去北境暗访,已然是大海捞针,全无所获,只偶然从一位胡商口中听说,当地州府新进献了一批息月给京中贵人们,似乎有一位信香是奶香的。
殿下索了名单,将那批息月一一排查,倒的确找着个奶香的,可惜殿下只瞧了一眼,便说不是。
纯阳每月都有固定潮期,潮期发作时,必须要信香相合的息月或阴月才能纾解。殿下排斥其他息月,他只能变了法的找一些奶香味儿的阴月过来当替代品。虽然回回都……
随着时间推移,殿中一些少年已经在纯阳气息影响下渐渐失控,口中发出暧昧的娇吟,有的甚至开始剥衣裳,往主座方向爬。
“滚。”
主座后,年轻的太子闭上眼,冰冷而厌恶的吐出一字,道:“下次别再弄这些东西来恶心孤。”
“是。”
果然还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