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要峰是他的堂侄,去年批判y派特别积极,张志国透过关系,刚把他弄到粮站还没一个月,这就惹出事了!
这下不仅保不住他,张志国自己都可能要惹上一身骚,心里恼他恼的要命。
张志国当机立断,“乡亲们,张要峰干事对待贫下中农的态度犯了政治错误,对待集体的财产态度随便,不够重视,粮站决定,从现在起,把他开除出我们的队伍。”
张要峰失声痛叫:“叔!”
张志国嘴角不动,从牙缝里挤出来声音,“你就是我亲儿子,今天也保不住了。”
虎子和柳东旗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心里头直喊俺里个乖乖,大林子哥厉害了!
“大林子哥,你咋知道那个张干事一定会主动去拿孙民富兜里的钱啊?”
柳东睿笑笑:“猜的呗。”
虎子特狗腿:“大林子哥,你讲讲,仔细讲讲,俺一点都没看出来是咋回事。”
柳东睿反问:“那个验粮员你们以前来交公粮,见没见过?”
两个人都摇摇头,“以前那粮站的验粮员是个大叔,跟俺爹差不多年纪,今年这几个年轻的没见过。”
柳东睿点点头,去年到今年,不少踏实能干的人被批成右p,靠jj斗争走捷径上位的人不在少数,这位张要峰看起来很像是其中一个。
“我猜,他很缺钱花,看见那么多钱会忍不住,特别是孙民富有求于他。”
虎子挠挠头:“俺这也长着一个脑袋,咋就猜不
着呢?”
柳东旗一巴掌拍到他脑袋上,“你这顶多就是个西瓜。”
“不是,东旗哥,你这话啥意思啊?”
“水多!”
回到家,林谷雨听说后,也很激动的问:“你是怎么看出来他缺钱的呢?”
柳东睿在逗小和和玩耍,“仔细观察细节啊,以前就跟你讲过的。”
他注意到张要峰每隔半个钟头就要找借口出去一趟,要么是上厕所,要么是喝水,在外面停留时间不长,两三分钟就回来,他右手食指指甲微黄,年纪看上去不大,烟瘾却不小。
靠jj斗争才爬到粮站当一个验粮员,可见家庭地位并不高,常年吸烟,开销肯定小不了,粮站那点工资哪里能供他吸的起牡丹烟,他身上的漏洞简直一抓一大把,只要让他动心就是了。
他那时候嘱咐孙民富的就是:偷偷让张要峰看到你口袋里有钱,隐蔽点,装着求他,让他主动伸手。
果然,张要峰很容易就上钩了。
虽说这么做不太地道,可看他那么趾高气昂的样子柳东睿实在不想忍。
只有身处其中,才能感受到当个农民是多么的辛苦!勤劳朴素的农民靠双手吃饭,响应号召把好粮交上去供给那些非农业人口,一年大半时间自己吃能啃红薯,他们应该挺直了背脊生活,而不是在那些一步登天的小人面前弱小又卑微。
林谷雨听完,义愤填膺,恨恨的道:“哼~这种人,我碰见一个就要揭穿一个,他们不愿意当人,我就让他们像过街老鼠,一出现就人人喊打!”
又一脸遗憾地说:“要是和和再早生几天好了,那样我就可以跟你们一起去,更狠狠的治他一下。”
柳东睿失笑:“这么遗憾呢?你还有啥好主意,说出来我听听。”
林谷雨哼笑一下,眼珠子骨碌碌的转,说:“简单的很,我自带作弊工具,把他负责的粮食不小心弄不见了,再写封举报信,说他偷偷侵占国家资产,保准在他住的地方一查一个准儿,让他有口难言。”
“这样还是有点麻烦,或者,直接偷偷往他口袋里放粮食,当场揭穿他偷盗国家的征粮,这样比较符合我的性格。”
还是这种直打直撞的,一点不愿意搞虚招。
柳东睿装作怕怕的样子,抱着和和躲到墙角,逗弄她,“看看,你妈妈厉不厉害,妥妥一个扈三娘,还好咱们没得罪她,要不,肯定没好果子吃,咱们惹不起啊惹不起。”
林谷雨丝毫不介意他的调侃,小脸高高一扬,“我这叫行侠仗义,只针对坏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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