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原本打算等王府的事告一段落后,去巴蜀那边瞧瞧,看看有没有她能帮得上忙的地方。
反正要走,就去她想去的地方吧!
沈义:“巴蜀偏远,穷山恶水、流寇还多。大哥不放心,阿弟还是去江南,有外祖父外祖母照应才好。”
“这你就不懂了,”苏溪开始收拾书房,带上自个最喜欢的书籍,“越偏远的地方,越能证明我的心不在儿女之事上。”
她去最穷的巴蜀做贡献,为宣国的老百姓造福,皇帝和大皇子能说什么?
该表扬她才对吧!
父亲沈敖一直沉默着。
他沉着脸,握着佩刀的手在抖。
关进监牢不可怕,丢了兵符更不可怕,可怕的是作为一个父亲、一个在战场上叱咤风云的将军,不能保护自己的孩子。
沈敖:“惜儿,是为父对不住你。”
若不是他当年一意孤行,要将女儿身的苏溪当男儿养,惜儿今日也不会遇见这般麻烦,更不会为了躲谁离开家乡。
自从大皇子回国、一心想要让惜儿入朝开始,他的小儿子,就活在躲大皇子的路上。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惜儿呆在王府的日子屈指可数。
苏溪知道爹爹和大哥在想什么,她弯着眉眼,笑得比蜜还甜。
“没有关系的啦,我自小跟着师父走南闯北,早已习惯啦!”
“而且我很喜欢做男子,能读很多书、能去很多地方、能长很多见识。”
“要不是爹爹,我现在还关在深闺里呢,哪像现在,这么有本事!”
虽然做“沈惜公子”,让她多有不便,不过,她依然感激父亲当年的决定。
“沈惜”是她,“苏溪”也是她。
她喜欢所有的自己。
沈敖和沈义没说话,出了书房。
沈敖去了祠堂,坐在苏溪阿娘的牌位前念叨。
这些年,每每有过不去的坎,他就会到亡妻的牌位前坐一坐,说说话。
出来的时候,他佝偻着背,背上似有千金重。
正值壮年的汉子,眼角爬上了皱纹,皱纹里埋着无奈。
沈义则去了自己的卧房,关上门,狠狠地锤了自个几拳。
若是可以,他希望在外漂泊的人是他。
他能吃苦,他可以吃苦,他愿意替阿弟承受所有的流浪。
因为明日会早朝,苏溪估摸着明日早上,皇上会宣布昭阳公主和沈惜公子的婚事。
时间紧迫,苏溪让两个丫鬟尽快收拾。
寒雪:“公子,您的枕头要带吗?”
苏溪有一个枕头,平日里不用,坐马车和商船的时候会拿出来垫在颈后,方便她看话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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