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江起身离开。
苏国公要送陆江出府,陆江拒绝了,说他想一个人走走。
在经过门框的时候,陆江停下来。
“若是苏溪来信,麻烦二老告诉她,我在等她。”
老夫人和苏国公看到大皇子离去,很是感慨。
“老爷,您看这事,我们要告诉惜儿吗?”
“自是不能。”苏国公扶着夫人走进里间,“惜儿的事,由她自个决定。”
至于陆江的身份陆江是大皇子,苏溪是沈惜公子,两人若真是有缘,自然能见到。
应该能见到吧!
陆江从国公府后院出来的时候,正午的太阳浓烈,晃得他睁不开眼。
他缓缓去到四进院的后方,站在水井边上,看最靠里的那间房。
四进院是国公府下人们活动的地方。
苏国公生辰的时候,苏溪从最靠里的房间里出来,撞入他的怀中。
那个时候,她在躲一个无赖。
她拽过他的衣领,说:陆江,亲我!
陆江的眼前一片迷蒙。
他抬头,发现头顶金灿灿的阳光也不是很刺眼,雾蒙蒙的、灰层层的。
他从前一直不知道苏溪对于他,意味着什么。
他只知道,他怕失去苏溪,他怕苏溪离开。
现在苏溪离开了,他终于知道答案了。
原来,苏溪是他头顶的阳光,阳光没了,他的世界昏暗了。
他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只是机械地沿着从前和苏溪走过的路,再走一遍。
走过假山、走过凉亭、走过长廊。
他走到街上。
杭城还像从前一样。
江南风i情的小镇、河道中飘摇的小船、撑着竹竿赶着送货的小贩,还有白色墙壁脱落后,墙角冒出一团团带着湿意的青苔。
他经过南边的校场,那里有人在比试剑法。
商户老板看见他很热情:“公子,老熟人啦!要不要上来玩玩?”
陆江一个起身,飞过拥挤的人潮,落在校场的最中间。
他站在台上,往下看,眸光扫过一张又一张的脸,唯独找不到那张熟悉的容颜。
商户老板来拉他,他摆摆手:“不了。”
他从南边往西街走。
走过尾巷,看巷子尽头的杏花树。
杏花树上,黄色的杏子快要成熟了,一个一个的,吊在树梢上。
有小孩过来叫他:“哥哥!苏姐姐怎么没来?”
他转身,逃似地离开。
他来到河畔的杨柳树下,独自一人坐在石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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