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大惊,驿卒将昨日姬白钦赏的银子掏出来递给管事继续道:“属下本以为就是个平常事,也就收了银子替人办事,在县令碗里下了点儿泻药。”
“你……”
“管事您先别骂我,您听我说完。”
“我说过多少次了,不要给驿站惹麻烦。你怎么……”
“我娘病了需要钱,管事您也知道。可……今日之事属下觉得属下背不住这祸事,管事您得救属下。”
管事看着自己手中的银子掂量,“那人要你干什么?不会是毒死他吧?”
“不是,那穿玄色袍子的人说他吵到了大人休息,丢给了属下一锭银子说是要将他留在都城打算过几日来问罪,属下才想到下泻药这留下人的法子。但……今日您说……那侍郎夫人又来寻他的麻烦,还将人这般暴打了一顿,那不就是说他得罪了都城权贵吗?属下怕这银子烫手。”
管事看着银子陷入沉思。
侍郎夫人?那可不仅仅是侍郎夫人,她是镇国公的儿媳,父亲也在兵部任职。镇国公可是与丞相并肩的一品大官,要对付他们这些小罗罗比碾死一只蚂蚁还容易。
昨日那两人深夜入驿站怕不仅仅得到路过,而是专门来拦下人的,县令的夫人还失踪了……
管事越想越心惊,屋里头那人的这份得罪,怕是将头伸进了断头台。
片刻后管事将银子丢给了驿卒道:“拿钱办事,既然没要你要人命应当不打紧。你已经接了银钱,现下也知那人是权贵,若有人来问起,可千万要管好自己的嘴。若是嘴不严实,可就真没命了。”
“管事……”
“全驿吩咐下去,昨日深夜没有人来,今日也无人来,守口如瓶莫丢了身家性命,记住了?”
“记住了。”
管事朝着驿卒使眼色让人把银子收起来,驿卒现下也知这银子就是烫手山芋,若是这事牵扯太广连累到同僚,管事怕是直接会将他交出去顶罪,可谁让他自己贪心?既然做了事便是投了诚,那也只能咬死不认。
驿卒思定,也只好将银钱收起来。
丹平从聚轩楼出来的时候刚好又看见齐月往回走,齐月的目光从他身上一扫而过,好似并未看就看丹平。
马队行远,丹平也上了马,随及调转了马头打马往摄政王府去。
转眼,丹平便到了王府,他将缰绳丢给马夫提了纸包上阶梯,刚露出半个身子虞山峤蹭的一下就冲到了面前,“右将军。”
“找我有事?”
“嗯。”
他得了令去茗阳的院子寻丹平,好巧不巧,来时丹平才走片刻,他只好在门口去候人。
“王爷寻我?”
“是。”
丹平瞄了一眼虞山峤道:“今日倒是奇怪了,王爷怎么派你出来跑腿儿,以为跑腿儿这份差可都是鹿闻,怎的?鹿闻近日更得宠些?”
“右将军这是哪里话,都是伺候主子哪有什么得宠不得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