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小孩子说想如厕的时候,往往已经尿床了。
一个月后,在大婚之日清晨,我穿上御赐的凤冠霞帔,静静端详着镜中人。
我是官宦世家女子的翘楚,穿上这嫁衣当真是很美,只可惜真心错付。
吉时已到,太子未按时登门,姗姗来迟后,身上并未着婚服。
他向我父亲歉疚地行了一礼。
“镇国公请息怒,东宫事务繁多,并非有意耽误吉期,特来陈述实情,实在是本宫的错。”
并非有意,已是再没有比这更有意的拖延了。
我父亲两朝元老,得知他的来意后,只觉颜面尽失,一时大怒。
“既然你不想娶清清,为何不早些退婚?十数年婚约间,你为何从来不发一语?”
楚月楼抿了抿唇。
“本宫也知道拒婚对女子乃蒙羞之耻,所以若清清愿意,可继续嫁入东宫,只是太子妃的位置,不能是她。”
他瞟了我一眼,那眼神不再有一月前与我共泛画舫时的轻喜,而是满满的漠视。
果然还是一样的说辞,这种时候,他还想要青梅天降坐享齐人之福。
一直一言不发的我掀开盖头上的珠帘,温婉笑道:
“这么说,我还得谢谢太子殿下了。”
他对我这副反应十分满意,唇角上扬。
“清清,你不必如此客气,本宫既然答应要娶你,又怎会反悔?”
当听到我明确表示“宁作庶民妻,不作太子妾”后,他被拂了颜面,登时有些恼羞成怒:
“好。叶婉清,从此各复自由之身,希望你再攀高门之聘,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说完便拂袖离去,只留给我一个决然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