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背靠着卧室门,仰头不让眼泪流下来,她想不明白为什么事情突然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妈妈到底是什么时候偷看的日记?为什么会说她是同性恋?之前妈妈问她姜什漾的家庭情况,难道那个时候就已经看了?可为什么现在才发难?
周叔叔的儿子进了重点班……
周叔叔……
前两天妈妈让她去但她没空去的那个宴会不就是周叔叔的?
宴会上妈妈又听了什么话心里不舒服?应该不单单是周叔叔的儿子进了重点班吧?
她猜不到妈妈到底听到了什么闲言碎语,左不过就是阔太之间的攀比,比老公比孩子。
所以真正的原因在这儿吗?因为她没什么值得炫耀的?没给妈妈长脸吗?
所以妈妈就把错归结到了姜什漾影响她,她心术不正同、同性恋上?
同性恋……
原来还有同性恋。
妈妈不说,她还真的没关注过这些,真的不知道世界上还有同性可以相恋。
她靠着门板等了很久,等的脚都站麻了,这才悄悄开了门。
这次她非常小心,观察了很久妈妈的卧室方向,这才蹑手蹑脚出来,一步三回头下了楼,又俯身几乎趴在地上走到玄关,开门前还不忘再回头确认一遍,妈妈的确睡着了,没有出来。
她一点一点打开门,卡啷啷的旋钮声悬起了她的心,她紧张地呼吸都快凝滞了。
终于开了门,她不敢大意,只到出了院子才彻底放松下来,一路跑出了小区,打了车直奔目的地。
午夜一点,她到了步行街口,这是她和姜什漾约好的地方,是她们两家的中间点,也方便逛吃逛吃。
白天如织的客流已经没了,街口空空荡荡,喝空的奶茶杯被风吹得骨碌碌滚动。
姜什漾已经走了。
也是,都这么晚了,怎么可能不走?
明明是盼着姜什漾走的,苦等到现在该多可怜。
可真看到没了人,她还是有些失落。
她走到信息里姜什漾说的红漆木长椅,坐下,冰凉的长椅仿佛还有姜什漾等待了整整一天的余温。
她蜷缩着腿躺在了长椅上,明明胸口憋闷得难受,明明很想哭,却只是望着漆黑的夜空一滴眼泪也没有流下。
她有什么资格难过?该难过的是姜什漾才对。
她想象着姜什漾一个人坐在路边,看着人来人往,从早晨等到夜深,从人潮汹涌等到空无一人,心脏像是被狠狠揪住撕成了碎片。
姜什漾,对不起,没来得及祝你生日快乐。
姜什漾,我想见你,特别特别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