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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3章 我很抱歉（第3页）

“荒谬。”那存在淡淡道，“没有神的秩序，世界只会陷入混乱。没有命契的约束，人类终将自相残杀。你所谓的自由，不过是另一种奴役的开端。”

“那你呢？”白雪衣反问，“你又是谁的奴仆？你守护的‘命运’，是谁定下的？如果一切早已注定，为何还要让我经历九世轮回？为何还要让陆昭南写下预言？为何还要让唐棠为我而死？！”

她声音陡然拔高：“如果你真是命运本身，那就告诉我??为什么我会记得她们的脸？为什么我会为她们痛？为什么我会一次次站起来，哪怕遍体鳞伤？！”

轰！！！

整座回廊剧烈震动。

一面面镜子接连碎裂，映照出的画面开始融合：唐棠临终的笑容、程颜第九次重生的眼神、陆昭南焚城时的背影、守墓军冰封前的誓言……所有记忆汇聚成一条金色长河，奔涌向她。

否定者终于起身。

灰雾散去，露出真容??竟与白雪衣一模一样，只是双眸全黑，毫无光泽。

>“我是你。”

>

>“是你每一次想要放弃时的心魔。”

>

>“是你目睹至亲死去时的无力。”

>

>“是你怀疑自己是否值得继续走下去的夜晚。”

>

>“我是你所有否定自己的声音，集合而成的意志。”

>

>“而你，终究会变成我。”

“也许吧。”白雪衣低头看着手中的空鸣令，铃铛依旧无声，但她心中已有答案，“但我可以选择不停止发声。哪怕全世界都告诉我‘不可能’，我也要说一句‘我试试看’。我不是为了胜利才坚持，而是因为坚持本身，就是对命运最大的反抗。”

她抬起手，将空鸣令狠狠砸向地面！

刹那间，铃内传出第一声，也是最后一声??

**叮。**

清越如晨露滴落莲叶。

那一瞬，否定者的身影开始瓦解。

“你赢不了永恒。”它低语，“只要人类还恐惧死亡，还渴望救赎，神就不会真正消亡。”

“我知道。”白雪衣平静道，“所以我不要消灭神。我要让人们明白，他们不需要神。”

随着这句话落下，虚无回廊彻底崩塌。

她睁开眼，已回到归忘之城广场。

黑色方碑早已粉碎，取而代之的是一座新生的石柱，顶端悬浮着一颗晶莹剔透的光球??那是“源心”的完全形态，不再依赖香火，而是由万千觉醒意志凝聚而成。

青鸾与沈知晦冲上前，满脸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