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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五十二章 她水平一般但是擅长摇人(第2页)

王建国默默听着,忽然说:“春花,你要是想去,我……我签字放行。”

赵春花猛地看他:“你说啥?”

“我说,你要是想去,我支持你。”王建国抬起头,目光坚定,“我知道你舍不得家,可现在这情况,咱们得有人走出去。你在家里守着,我也挣不来钱。你去了,拼三年,回来咱家就翻身了。”

“可你腰有伤,妈又病着,女儿才上小学……”赵春花声音发抖。

“我会照顾她们。”王建国握住她的手,“你是这个家的功臣,不是保姆。你有本事,就该出去闯。我不拦你。”

赵春花眼泪一下子涌出来。结婚十年,王建国从没说过这么软的话。他不是不疼她,只是男人的倔强让他把苦往肚里咽。可今天,他宁愿放下尊严,也要推她一把。

当天下午,赵春花去了镇劳动局。窗口的干事戴着黑框眼镜,翻着登记册说:“第二批名单下周定,你先填表,等通知。不过提醒你,体检很严,乙肝、心脏病都不行,还得会简单算术和写字。”

她填完表走出来,阳光刺眼。路边有个卖糖葫芦的老头,吆喝着:“冰糖葫芦??酸甜可口嘞!”她忽然想起女儿小梅最爱吃这个,每次路过都要眼巴巴地看着。她摸了摸口袋,只剩两毛七分钱,买不了。

回到家,小梅正趴在桌上写作业,铅笔短得快握不住。赵春花走过去,轻轻摸了摸女儿的头。小梅抬头笑:“妈,我考了九十七分!数学应用题全对!”

“真棒。”赵春花哽了一下,“妈给你买糖葫芦去。”

“不用了妈,老师说勤俭节约是美德。”小梅认真地说,“等我长大挣钱,给您买一车!”

赵春花再也忍不住,抱着女儿哭了起来。

晚上,一家人围坐在炕上吃饭。窝头配咸菜,稀饭照得见人影。王建国突然说:“春花,明天我去建筑队报到。腰不行,我就做杂工,看料、记账也行。他们缺文化人。”

婆婆也说:“我那寿材,真要不济,就卖了吧。活着不享福,死了要那玩意儿干啥?”

小梅仰着小脸:“妈妈,你要去哪儿呀?”

赵春花搂住她:“妈可能要去很远的地方工作一段时间,赚很多钱,给你买新书包、新棉袄,好不好?”

“不好!”小梅扁嘴,“我要妈妈在家!爸爸腰疼,奶奶咳嗽,我都不会煮药……”

赵春花心如刀绞。她知道这一走,女儿会恨她一阵子。可她更知道,如果不走,这个家会像冬天的炉火,慢慢熄灭,再也点不燃。

第三天,劳动局来了通知:赵春花通过初审,下周一体检。同时,王建国也拿到了建筑队的临时工牌,每天三块五,从早六点干到晚六点。婆婆偷偷托人把寿材拉到木器店,估了七十块,当场换了钱。赵春花用其中四十块买了两副上好的川贝枇杷膏,剩下的存着应急。

临行前夜,她把家里每件衣服都洗了,补了,叠好;把米缸、面袋都装满;教小梅怎么生炉子、熬粥、给奶奶喂药。王建国默默听着,一句句记在心里。半夜,她听见他在院子里劈柴,一下一下,沉闷有力。

天快亮时,两人坐在炕上,谁也没睡。

“到了那边,写信。”王建国说。

“嗯。”

“别省着吃,该花钱花钱。”

“嗯。”

“要是……要是太想家,就回来。家永远在这儿。”

赵春花点头,眼泪无声滑落。

清晨五点,村口的小巴车等着。赵春花背着一个旧帆布包,里面是几件衣服、一瓶药、一张全家福。小梅抱住她的腿嚎啕大哭,她狠心掰开孩子的手,转身上了车。车子启动时,她透过结霜的玻璃回望??王建国抱着哭瘫的女儿,站在寒风里,一动不动。

车轮碾过冻土,颠簸前行。赵春花闭上眼,耳边响起母亲当年送她出嫁时说的话:“女人这一辈子,就像地里的麦子,割了一茬,还得再长一茬。苦不怕,怕的是没希望。”

她睁开眼,望着前方灰蒙蒙的晨光,轻轻说:“这一茬,我得为自己活一次。”

大巴驶出村口,拐上国道。远处,东方泛起鱼肚白,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洒在结冰的河面上,闪出细碎的金光。赵春花从包里摸出那张全家福,指尖抚过每个人的笑脸,然后小心翼翼地塞进内衣口袋,贴着心跳的位置。

她知道,接下来的路不会平坦。陌生的城市、繁重的工作、思乡的夜晚,都会像冬天的北风一样抽打她的脸。但她更知道,从今天起,她不再只是谁的妻子、谁的母亲、谁的儿媳。她是赵春花,一个敢在1981年的寒冬里,独自踏上列车,向命运讨要答案的女人。

车窗外,大地渐次苏醒。远处的山峦轮廓清晰起来,像一道沉默的誓言,横亘在通往未来的路上。赵春花挺直了背,迎着晨光,轻轻哼起小时候母亲教的歌谣。歌声很轻,几乎被引擎声吞没,却在她心底一遍遍回响,像春天埋在冻土下的种子,等待破土而出的那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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