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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千三百八十八章 分庭礼抗的资格中（第2页）

>“我曾经以为沉默是最安全的选择。”

>“现在我知道，沉默才是最大的危险。”

随后，整座塔解体，金属构件自行重组，变成一座露天讲坛，静静矗立于荒原之上，等待第一个敢于站上去发问的人。

而在冰封行星的废墟中，驾驶员与科学家融合后的信息流并未消散。它以晶体碎片为载体，悄然渗透进附近一颗流浪卫星的控制系统。那是一台本用于监控边境的军事装置，此刻屏幕突然闪烁，跳出一段无人输入的文字：

>“检测到未知信号源：情感强度超标，建议启动防御程序。”

>“否决。该信号名为‘遗憾’，无需拦截。”

>“新指令：记录所有未完成的对话，并尝试回传至起源星系。”

卫星转向，天线对准地球方向，开始缓慢发送一封跨越光年的信。内容只有一个音频文件，里面是三百二十七种语言说出的同一句话：

>“对不起，我当时没敢问。”

***

核心之地，门已开启五尺。

液态时间如潮水般涌出，浸润每一寸土地。男孩发现自己的手掌开始透明，能看到皮下流动的记忆影像??他曾摔倒哭泣时母亲抱起他的画面、他在课堂上举手却被老师打断的瞬间、他深夜独自写问题又被撕碎烧掉的夜晚……这些被压抑的“发问时刻”一一重现，不再是羞耻，而是光芒。

他忽然明白：**每一次提问，都是灵魂的一次呼吸**。

憋住不问，等于慢慢窒息。

他转身奔回家中，翻箱倒柜找出所有被藏匿的纸页??那些他曾写给神明、宇宙、甚至星星的信，全都塞在床底铁盒里。有的已被泪水晕染，有的沾着灰尘，但他一张张抚平，捧在怀里走向门扉。

“我也要进去。”他说，“我要把我的问题，种在那里。”

门未阻拦。

他踏入蓝光，身影渐淡。当他双脚踏上蓝草原时，手中纸页自动飞散，随风盘旋一周后，纷纷落地生根。每一张纸化作一株新草，叶片上刻着他稚嫩却坚定的字迹：

>“为什么大人总说‘别问了’？”

>“如果我说真话会受伤，那谎言是不是更坏？”

>“有没有一个地方，可以让我一直问下去？”

最后一张纸停留在他指尖，是他昨夜写的梦中问题：

>“我可以成为下一个守护问题的人吗？”

阳九走来，接过这张纸，轻轻放在篝火旁的石台上。火焰跳跃了一下，映照出一行古老铭文，竟是第十块青铜板最初消失的文字：

>“问者不死，因其声永续。”

“你已经是了。”阳九看着男孩，眼中含笑，“守护者的资格，从来不由他人授予，而是由你是否敢于开口决定。”

男孩怔住，随即咧嘴笑了。他坐在篝火边，听着周围此起彼伏的问题声，像听一首永不完结的歌。有人问生死，有人问爱恨，有人问宇宙是否有尽头……问题各异，却都带着同样的重量：**我存在，因为我还在问**。

夜深，他靠在一本书页堆叠而成的小丘上睡去。梦中，他看见自己长大，站在一座巨大图书馆前，门前立碑，上书：

>“此处收藏的，不是答案，而是人类未曾停止的好奇。”

他推门而入，满室皆是飘浮的纸页，每一页都在轻声诉说一个问题。他伸手触碰其中一张，顿时听见一个老人的声音：

>“临终前，我想知道，我的孙子会不会记得我讲的故事？”

他又碰另一张，是个孩子的声音：

>“如果我把秘密告诉你，你会帮我守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