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云涛道:”我大乾自然礼乐升平,化外蛮夷,不通礼乐教化,自然会战乱不休。“
陆凤秋闻言,不禁笑了起来。
“动乱产生于人心,天下动乱之所以此起彼伏,屡禁不止,是因为人心变化莫测。”
“也是因为私欲在作祟。”
“《道德经》之中之所以要无为不争,是因为君王所争的是天下,诸侯所争的是疆土,大臣所争的是权力。”
“士人所争的是地位,百姓所争的是衣食,其所争虽都有不同。”
“但都是为了私欲,君王诸侯大夫之争,导致天下动乱。”
“士人百姓之争,促使人心变恶。”
“私欲是乱恶之源,只有知足,寡欲,才会无争。”
“无争,天下才会无乱、无恶。”
“太古时,天地初开,小国寡民,人人相邻而居,却能做到鸡犬之声相闻,老死不相往来,天下清净无事。”
“然而,当今天下,却是不可能回到太古之时那种老死不相往来的状态,因为当今天下已经不是小国寡民,而是大国争锋。”
“单单是大千世界,百姓便有亿万之众。”
“所以,要天下没有战乱,便要无为不争。”
梵云涛不禁冷笑道:“人心莫测,想要做到无为不争,何其难也。”
陆凤秋微微颔首,道:“梵家主此言倒是在理。”
“人心的确莫测,想要做到无为不争,的确很难,便是连贫道尚且没有修行到这般无为不争之境界。”
“但在贫道看来,所谓活着的乐趣。”
“便在于无拘无束,随其自然,任性而为。”
“是任性而为,而非妄为。”
“礼法束缚人的本性。”
“令人无所措手足,如同笼中之鸟。“
“人既然生存于天地之间,就应该以天地宇宙为生存的法则。”
“为什么还要人为的制定那些逆乎自然,扼杀人性的多余礼制呢?”
“于是也就引申出这样一个道理,人的生存应该以大地为法则,而大地是以天为法则,天以道为法则,道以自然为法则,说到底,一切应该顺乎自然。”
“顺乎自然,即为无为之道。”
“贫道从不认为礼法无效,但敢问梵家主,梵州可是真正的太平盛世?梵家在梵州可真正做到了礼乐治世?“
“梵家主可曾做到礼法为本?”
“梵家可曾真正的继承了梵子的理念和遗志?”
“恐怕未必吧。”
梵云涛闻言,一时间语塞不止。
只听得陆凤秋高声道:”梵家主若是真正的有礼之士,恐怕今日就不会出现在这青云峰上。“
“梵家主之所以出现在这青云峰上,不过是想打压贫道而已。”
“说到底,还是梵家主的私欲在作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