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亨在旁打圆场。
隆徽帝回头看了他一眼。
“一点宫外的小食便把你收买了?”
这话说的有点让人莫测高深了。
换个人此时估计就跪下了。
魏亨好歹跟了陛下这么多年,对他的脾气也颇为了解。
“老奴侍奉陛下多年,承蒙陛下信重,不缺金银之物。”
“且老奴陪伴陛下走过无数明枪暗箭,对这般天性纯真之人,难免会羡慕三分。”
听他这般说,隆徽帝也不免感慨。
是啊。
虽说他从出生便是太子。
可下面的兄弟,有哪个是甘愿将帝位拱手相让的。
尤其他还是个“克母”之人。
若非父皇对母后颇为敬重,他恐怕早已成为这宫里的边缘人物。
只要他一日占据着太子之位。
旁人想要坐上这个位置,便是名不正言不顺。
谁敢动,他就敢杀谁。
如今轮到自己儿子,才明白父皇当初的心情。
临死前那绝望的眼神,时至今日,还会偶尔出现在他的梦境中。
至尊之位,谁不眼红。
乾坤未定,谁又舍得放弃。
次日,天色还擦黑。
应栗栗起身,跟随七殿下上了马车,准备出宫。
刚经过某处园子,一位面生的内侍靠近。
“七殿下!”
容清璋打帘,看向对方。
眉眼清冷,“何事?”
内侍抱拳作揖,姿态有点散漫,不甚恭敬。
“淑妃娘娘召见。”
容清璋低声嗤笑,道:“召见谁?本殿?”
内侍低垂的双眼暗暗翻了个白眼。
未曾被旁人察觉。
声音略微拔高:“只召见七殿下身旁的婢女。”
容清璋凤眸泛起一抹冷冽。
放下帘子,声音染上细微的阴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