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我还对疼痛和不适做出反应,在心里狂骂这些丧心病狂的王八蛋。一秒、两秒,一分、两分,一个小时、两个小时,过了多久呢,几天,几周?不知道,时间只是一个概念,一个和我无关的概念了。
不知过了多久。
有光,直射我的眼睛,穿过了瞳孔,眼底,视网膜,好像直达我的脑海。
“有反应了,终于有反应了!”
谁阿,这些人渣又开始了吧,这次是什么?眼睛吗?
“来,我来扶你坐起来。”
这个声音很陌生,不像是那几个人渣研究员。
“我先给你推功过血,可别背过气去了。”
一只手拍在了我的后背,这些日子一直躺着,后背让他一拍,一种说不出的麻木感觉直传脑海,我的身体好像已经变成轮胎了。
“看看我,是我呀,看看,是我!”
“完了,光睁着眼,没反应,真被折磨傻了吧。”
“看来真是崩溃了啊。”
眼前好像有个人,恍恍惚惚的影子,正在试图唤醒我,大脑好像很久都没有用过了,这一丝信息的涌入,让我的头刺痛起来。
慢慢地,眼前的影子逐渐清晰起来,是个人,是个谁呢,好像认识,好像又不认识,唉,头疼。
这个人轻轻拍了拍我的后背,“小朋友,我来接你了。”
一张脸,映入我的眼帘,有些沧桑,还有几分硬朗,棱角分明的下颚下围着一条红底黄星的围巾,围巾下是黑色的西式短袖衬衫,领子上却金针银线地绣满了龙凤,胸前挂着黑色的子弹带,全身是血,身后还背着一把冲锋枪。
突然我的脑海里像一道电流闪过一般,所有的思绪瞬间都接上了,犹如开闸放水一般,停止思考的大脑终于迎来的转动。
“我,我,我。”我的嘴里发出的声音沙哑到连我自己都不敢相信,这是我的声音,整个舌头就像吃了麻药一样,完全没有感觉。
“没错,没错,你得救了,我,来接你了。”
来接我了,谁来接我了?为什么要来接我?我这是在哪?这一段时间发生了什么?过了好长时间我才慢慢恢复了一些记忆,好多记忆的残片结合着无数痛苦折磨的片段一并被我唤起。
看着眼前的这个人,我想要说什么,但是舌头完全不听使唤。
只听见他说:“小朋友,是不是不记得我了呀,是我呀!你忘了吗?我是,忠伯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