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姜轻易就被说动了,“好吧。”
游廊尽头便是楼云春的屋子,胥姜来过此处一次,却记得屋里的所有格局和摆设,也记得楼云春那日对她说的每一句话。
小厮推开正厅大门,随后摸出火折子,进门将每间屋子的灯都点燃了。
胥姜到各间屋子都转了转,最后来到书房。
小厮点了灯就出去了,茵茵也守在外头没有进屋。
胥姜在这间落满楼云春碎影的屋子里,卸下所有尘事,拾起片片相思,凑出一个照月。
第163章一百六十三斩
高山镇。
赵秀坐在一间越族人开设的医庐中,胸前贴着被碾碎的草药,那草药贴在胸口烧得他火辣辣地疼,当那股疼痛过去后,又觉得阵阵发凉,令他很是不爽。
那越族医者不通汉话,跟他比划半晌后,将他拉进药庐里头,让他脱去衣服躺在一张麻绳绷起来的床上——姑且将其称作为床吧。
随后,医者拿来一只足有人高、以竹篾与粽叶编成的盖子,将赵秀盖得只露一个头。
他有些慌了。
“这是要作甚?”
医者又叽里呱啦说一通,他却半个字也没听懂,随从大致听懂了些,“他说要给你除秽祛毒。”
“怎么祛?”
“蒸?”
说完,只见医者抓了些草药放入三个陶盆,然后点燃,随后又撒上些不知名的沫子,沫子一压明火便熄了,只冒出阵阵白烟。
他将陶盆端到赵秀身下,升腾的白烟顿时将赵秀包裹,呛得他涕泪横流。
“咳、这、这管用么?”
“应是管用的,三年前我们过此处时这药庐便在了,想来是有些本领的,不然早开垮了。”
赵秀暂且信了,可越熏却越觉头昏,最后实在撑不住,眼一闭,便晕了过去。
“嘶。”不知过了多久,赵秀被鼻下刺痛唤醒。
“主子,你醒了?”随从伸过脸来,关切道:“您觉得如何?”
“我这是在哪儿?”
“医馆,大夫正要给您扎针,您先别动。”
赵秀眼睛转了转,终于看清面前除随从外,还有位四十来岁的汉人,正拿着银针往他身上扎。
“方才不还在药庐么,怎么来这儿了?”
“这……”随从一脸心虚。
大夫搓针入穴,缓缓道:“那越医就是个混子,顶多也就治个跌打损伤,你这么重的内伤,也敢让他乱来?”
赵秀看向随从,“你不是说他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