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姜笑着捏了捏她的脸。
说起这情与理,她何尝又不是难以取舍,替胥五和胥十二赎刑,她心头自是千般万般的不愿意。
可若她凭着自己的爱恨一意孤行,必然落入其圈套,将府衙、楼家、林夫子甚至是邻里街坊拉下水,她往后在他们面前又该如何自处?
这本是她的恩怨,自该由她来承受。
只是此事还得告知楼敬和林夫子,让他们多提防,胥四那头有县衙候着不难解决,可他身后之人,却难对付,此事不能瞒着。
另外,胥五和胥十二如何安置,还得请楼敬出主意。
回到楼宅后,胥姜便径直去找了楼敬。
泰康酒楼。
胥四对着一桌好酒好菜,吃得满嘴流油,吴掌事盯着他,只觉得倒胃口。
到底是犄角旮旯里出来的人,欠缺规矩教养。
“明日我再去牢里打听打听,若时机合适,你也该动作了。”
“我身上的伤还没好呢,再等几天。”
啪!
吴掌事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你等得,咱们可等不得。”
这些日子,这人为这事要吃要喝要钱,看得吴掌事火起,若不是上头交代留着他,早拿乱棍打出去了。
“一百鞭子不是你挨,我这身子还没好全,再遭一顿鞭子,哪儿还有命活?”
胥四眉毛都不抬一下,只顾着吃,吃完他还得去隔壁街的赌坊。这几天他手气好,赢了不少银子,且让他先痛快几日,再去料理胥姜那个死丫头。
吴掌柜威胁道:“你再跟我讨价还价,信不信我直接报官抓你?”
“那你怎么同你主子交代?”胥四端起一罐汤,咕噜噜喝下肚。
吴掌柜恨不得将他按在汤里呛死了事,“你若继续耗,误了东家的事,我看你怎么死。”
胥四毫不在意地道:“人在牢里关着,又通了气儿,能误什么事儿?”
“你那族妹可是个狡猾的,若被她察觉,你这事便成不了。”
“察觉又如何,她还能将我们弄死?”
“她弄不死你们,可却能将牢里那两个弄走,届时你再喊冤又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