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章见她来,忙关切地问起书肆境况。
胥姜笑道:“有劳记挂,并无大碍。”
“那就好。”赵章将她打量了一圈,见人也安好,也就放心了。
胥姜自茵茵手上拿过一份谢礼递给他,笑道:“多谢你为豺舅和犟驴治伤,还多谢你的草料。”
赵章推辞不掉,只好无奈接过,“怎这般见外?”
“不是见外,是情分。”
一句话便叫赵章心头熨帖了。
胥姜又问:“豺舅怎样了?伤得可重?好不好治?”
“伤得不轻,可也并不致命,昨晚给它用了药,今早已经能进食了。”豺舅本是望山猎犬,又多打野食,底子本就结实,只要肯吃东西,恢复起来就快。
“那我就放心了。”胥姜感激道:“情急之下也没过问就将它送来,给你和嫂子添麻烦了。”
“不过一桩小事,算不上麻烦。”
赵章不止相马卖驴,还是马医。马医也不止医马,只要是牲畜,都能医治一二,狗自然也不在话下。
“再过个五六日,待它身上的伤结痂,就可以接回去了。”
“好。”胥姜不好跟他说诊金,怕他心头不悦,便打定主意,等来接豺舅之时,再备一份厚礼酬谢。
离开马厩,胥姜又去了泰康坊,路过万卷楼时,却发现其大门紧闭。
她叫停马车看了好一会儿,许久才压下心头火气,让护卫驱车往曹叔家去。
马车停在巷口,胥姜与茵茵下车,一同步行过去。
此时朝霞盈天,软雾盛光,胥姜步入小巷,蓦然想起与楼云春来曹家做客那个傍晚,也是这般霞光满地,满目暖黄。
见她驻足失神,茵茵摇了摇她的手,轻问道:“胥姐姐,怎么了?”
她笑着摇了摇头,整了整精神,朝曹家走去。
“曹大娘,我来啦。”
最先迎出来的是陆稹,他听见胥姜的声音,便倒腾着两条小短腿,迫不及待地跨出了院门。
“胥姐姐。”他正要扑上去,一见有生人,连忙蹬住脚,朝二人行了一礼。
胥姜摸了摸他头,介绍道:“这是茵茵姐姐。”
陆稹腼腆道:“茵茵姐姐好。”
茵茵也好奇地打量他。
胥姜对她说道:“这是陆稹,我捡到的那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