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脚下发软,忙退后两步,躲在了其余守卫身后,不敢再言语。
护送楼云春的会宁军也围了上来,领队的军曹上前出示令牌,表明身份道:“我们是会宁军,奉命护送京中特使、大理寺少卿楼大人前往凉州,还请新泉的各位兄弟与个方便。”说完暗含警告的说道:“也只当给自己也行个方便。”
守卫们互相使了几个眼色,随后支了一人前往营地报信。
一名守卫上前暗暗吸了一口气,朝楼云春和众人行了一个军礼,挤出一个笑脸:“原来是大理寺的上官和会宁的兄弟,是咱们有眼不识泰山,还请诸位恕罪。”
说完,又向楼云春单独行了一礼,告罪道:“咱们都是军旅粗人,卑职这兄弟性子直又嘴笨,若言语上冒犯了大人,还望大人恕罪。”
楼云春不吃这套,他黑沉沉的眼神落扫过来,似要扒掉人的皮囊,看清里头藏的什么骨肉,随后冷道:
“本官出示符节在前,表明身份与目的在后,尔等明知本官身负皇命,却依旧拦阻,此乃不尊皇命。以驻军威胁本官,此乃以下犯上。对朝廷与圣人出言不逊,此乃藐视天子。大理寺司审百官,此三桩罪,本官只要上奏任意一条,便足以使尔等人头落地,让你们新泉军换一身血。”
守卫闻言,只觉得脖子上凉意阵阵,心中不由得暗暗叫苦,上头人比武,祭旗确是他们。
不管了,先告罪再说。
随即跪道:“卑下知罪,还请大人网开一面。”
他一跪,其余人也跪了。
军曹不想将此事闹大,有心给他们台阶下,便低喝道:“还不放行!”
守卫们你看我、我看你,都不敢做主发话。
楼云春见状,便知自己猜得不错,想是有人得到消息,知道他们要往此处过,所以下令拦阻。
他心头顿时升起一股危机感,立即招来老段,让他持自己的令牌,快马加鞭去乌兰关调人。
老段领命而去。
楼云春盯着守卫,审道:“是谁下令让你们拦阻本官?”
那告罪的守卫却不敢招认,只结结巴巴道:“这……”
只听得一声刺耳鸣响,守卫眼前闪过一道雪光,待他回神,楼云春的刀已架到了他的脖子上,“说还是死?本官只给一次机会。”
“大、大大人饶命,是韦校尉。”
韦?
守卫话刚落音,一名武将便领着几队人朝这边急行而来。见状,他赶紧缩起脖子,恨不得将自己埋进地里。
楼云春暗忖,看来这位便是他口中的韦校尉了。
那武将上前,冲楼云春恭敬行了一礼,“末将韦一诺参见大人。”
他身后众人却并未跟着行礼,而是抚着兵器,颇有几分严阵以待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