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卫们直叫胥姜放心,倒是单伯颇觉过意不去,一味逞强,说自己能行,结果走两步脚就发软,最后被护卫们嘻嘻哈哈地抬走了。
自胥姜早前说在外不拘府里规矩,他们便放野了,平日里对单管家的敬畏,转变成对单伯的亲熟,就像对自家长辈,虽仍然敬重,相处之下却多了一份自在。
单伯也松弛不少,这一路全靠这些小子照顾,对他们自是多了一份纵容,也由得他们闹去了。
胥姜与柳眉含笑目送,随后也相携朝她二人住的客房找去。
二人寻到客房,刚歇了盏茶的功夫,饭食便送来了。两碗汤饼,两碟素菜,一碟切鸭,外加两个白面馒头,很是丰盛。
味道也还过得去。
胥姜埋头吃了半碗汤饼,边吃便问柳眉吃不吃得惯,却迟迟不见她回答。抬眼一瞧,却见她一手提着筷子,一手捏个馒头,眼却已是迷了。
胥姜忙喊醒她,强迫她吃了那碗汤饼,才扶她去榻上睡。
柳眉一沾枕头便睡死了,胥姜回到桌前继续吃,不一会儿,竟听见榻上传来一阵轻鼾。
妙的是,此时不知哪位风流愁人,吟起了南梁晋安王的诗《艳歌篇》。
胥姜听了半晌,捡了“灯生阳燧火,尘散鲤鱼风。”一阙,和着佳人香酣,将满桌饭食扫下肚。
侍者来收碗时,顺道送来了洗漱用的清水。
胥姜替自己和柳眉擦洗后,也往榻上一滚,枕着那风流愁人又起的“曲中无别意,并是为相思。”和身旁佳人的梦曲,沉沉睡去。
梦中,有天边月,有慈母心。
第205章二百零五斩
黄沙碧水两重天,走马西行向阳关。
赵秀等人在支通的带领下,终于走出茫茫野地抵达阳关,众人立在孤山之上,远眺这座西北雄关,胸中不禁生出几丝豪情来。
“支通兄弟,你接下来是打算折回村里,还是出关去逛一逛?”赵秀对支通问道。
支通道:“我要去楼兰。”
楼兰在西,北庭在北,赵秀不舍道:“那咱们过关后,便要各行各路了。”
支通问道:“赵大哥,你以后还回长安吗?”
赵秀扫了一眼阿艳连山,“也许回,也许不回,谁知道呢?”
“我去楼兰找父亲原先的商队,我想同他们一起行商,想去长安。”支通憧憬道:“我还没去过长安,听说那是世上最繁华的都城。”
随后,他又抓着赵秀的胳膊问道:“如果我去长安,问你的姓名,可以找到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