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互相打量着彼此,都觉得有些新奇。
“难怪单伯那日要让我叫你阿姐。”万清淼有些不好意思道:“竟真的是阿姐。”
“你想怎么叫都行。”这几日相处下来,胥姜也摸清了万清淼的性子,他虽被娇宠着长大,却并不骄纵,善良热忱,恭敬孝顺,还有些单纯,让人不由自主地便想给他多一份包容。
“这……一时还叫不出口。”万清淼抓了抓脸,他还不太习惯。
胥姜眯眼,“好,万公子随意便是。”
‘万公子’心头又别扭了,“既、既然咱们都是亲人,就别叫得这么生疏了,母亲替我取字贞吉,你往后也可以这么叫我。”
道旅坦坦,幽人贞吉。倒是人如其名。
胥姜却笑道:“我一时也叫不出口,还是叫万公子吧。”
万公子一窘。
胥姜‘噗嗤’一笑,“逗你的,贞吉。”
一声‘贞吉’打破二人之间的生疏,顿时亲近不少,万清淼叫不出口的那句‘阿姐’也顺其自然地溜出来了。
“阿姐。”
胥姜心头感叹,自从得知自己的身世之后,与那几个名义上的‘兄弟’沾上血缘,胥姜只觉得膈应透了,可如今面对万清淼,她虽时常羡慕甚至是嫉妒,却始终讨厌不起来。
归根究底还是看人之品性。即便万清淼与她不是同母异父之姐弟,她也是乐意结交的。
“贞吉,你贵庚?”
“明年就及冠了。”
“几月。”
“四月初二。”万清淼问道:“阿姐呢?”
胥姜笑容淡了些,“不知。”胥渊捡到她那日是六月二十二,可这一天对她而言,已非良辰,而是梦魇。
至于真正的生辰,应当只有溪芷知道,若她还记得的话。
万清淼有些尴尬,便转开话头,另问道:“上次听闻阿姐来年三月要成亲?”
“嗯。”胥姜笑道:“好事都撞到一起了,我婚礼过后,便是你的冠礼”。
万清淼抚手道:“那咱们也算好事成双了。”随后又遗憾道:“可惜你的婚仪在京城举行,而我因祖母孝期,不能操办,也不能去参加你的婚仪。”
按礼制万盛与万清淼都该在家为老夫人守孝,可因其为商户,手底下买卖又大,事情繁杂,便由万家大房、三房守制。而他们只需平日遵制斋戒、歇宴、忌办喜事,并负责大房、三房,三年守孝期间之用度开支便可。
“有这份心便好。”胥姜表示理解。
万清淼好奇道:“姐夫姓甚名谁,是个怎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