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回,裴知夏都提心吊胆。
验血,是判定她身体各方面指标的主要依据。
等结果达到他预期,他亲爱的未婚妻又达到移植的要求。
他就会好起刀落,咔嚓一声。
裴知夏脊背泛寒。
耳边,是晏漠寒难得温柔和关怀。
“在家还习惯吗?你和阿姨要是哪里不适,一定要跟我说。”
“好的。”
裴知夏机器人一般,任由晏漠寒声情并茂连问了十几个问题。
她都简单而快地回答。
绝不超过三个字。
电话那头的晏漠寒,捏着胀痛的眉心,眼里带了些愠意和无奈。
却隐忍不发。
他活了三十二年,头一次,在一个人身上,如此挫败。
他和裴知夏之间,确实出了大问题。
他努力解决,无奈裴知夏拒不配合。
“公司的事,你不用惦记,有越恒在。”
他提起公事,裴知夏便想起。
前两天收到的工资和奖金及绩效,居然一分没扣。
裴知夏本想开口说说这事,但想想。
一两万块钱,晏漠寒给了就给了,根本不放在眼里。
包括工作,他能安排就安排,安排不了,直接炒了她就行。
反正他做那么多,全是为了稳住她哄住她,然后要她的命。
如此一想,她本就不多的亏欠感,烟消云散。
于是,她不客气的回他。
“好,那我安心休养。”
晏漠寒彻底没辙。
公事私事,能说的,他都说了。
却依旧,撬不开她的口。
昨天,他本就打算要和她聊聊。
他这段时间任劳任怨在医院里守着她,能做的他都做了,能弥补的他也尽量弥补了。
可她,仍旧一点好脸色都不给他。
他觉得,他该向她声讨些权利。
结果,被他|妈妈这么一捣和,他仅有的一点谈判资本也没了。
可就算没资本,也得谈。
逃避问题,从来不是他的风格。
空手套白狼的事,他也没少干。
“裴知夏!”
裴知夏盘膝坐在床上,一边听他电话,一边翻着赵知冬昨天买回来的自驾地图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