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在近千年的风霜雨雪、战乱不平里勉强幸存于世后却不得不迎来一种浸没在平静里的悄无?声息的死亡。
人力之工的终极和命运的眷顾让它超越了历史时?间的维度后,却还是徒劳地终将在自然时?间的无?垠荒原上化为做尘土。
但当下此刻,他还是伫立着,就像那匾额上写着的“中立不倚、永镇金城”一样。
这一刻江言觉得也许应县木塔并不想就此消亡,他只是没有反抗。
就像无?数在岁月长河里消失的那些文物一样,悄无?声息地缄默地离开。
江言没有去打扰他,而是悄悄地走了。
等?走到村口,江言才开口道:“我?们去找一下那位刘老爷子。”
既然现在她还不能上塔去看,那就去找看起来像是知情人的人了解一下情况吧。
她总觉得这木塔的倾斜里面应该还藏着一些别的原因。
她话一出口,黑猫先开口道:“我?们上哪儿?我?找那个小南瓜?”
“……”
这是一个问题。
最后还是在小鸟妖的引路下江言来到了村里一座小平房前。
那房子看上去没有多豪华,却也不显得特别破旧,屋外院子收拾得很干净。
而这时?屋内灯亮着,窗户透出一个格外消瘦的身影,似乎是在翻着什么?书。
江言上前去敲了敲门?,等?了好一会儿?才听到有人走到门?口的声音。
只是依旧没开门?,刘老头?没好气地问:“谁啊?”
江言赶紧答:“刘爷爷,我?是江言,今天我?们在应县木塔外面见过的。”
门?里的人沉默了好久,最后还是开了门?。
刘老头?探出头?借着灯光分辨了好一会儿?才确认:“你来做什么??你不是来修塔的吗?是不是又和之前那些人一样没有办法?我?就知道你们……”
江言看着刘老头?这满腹牢骚的样子就知道他估计是失望了很多次了。
于是她直接开门?见山道:“刘爷爷,其实我?今天是想来问问您应县木塔是不是还遇到过什么?人为的改变?”
她话音刚落,刘老头?猛地把门?一关,江言吃了半个闭门?羹也是一愣。
她正想再?敲门?的时?候那门?又开了,刘老头?叹了一口气说:“进来吧。”
江言没有再?问什么?就进了门?。
刘老头?给?她用搪瓷杯倒了一杯水,语气有些硬:“我?这里可没有你们这些专家爱喝的茶。”
闻言江言立马卖乖:“没事,我?就爱喝水!”
“……”
没想到自己没能噎到人反而被噎住的刘老头?没有再?说话。
他只是安静坐在江言对面又打量了她一会儿?才开口:“我?见过专家的,不是先头?那些说要来修结果什么?也做不了的那种,是……梁思成,你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