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青临漫不经心的道,“这是自然,毕竟我不会无所不用其极。”陆景霄惨然一笑,“好……我告诉你。”终究是他技不如人,输了一切。——自从季青临寻找上海商会的会长安齐谈了一番话以后,几乎整个上海的商界都变得有些惶惶不安了起来。各大医院,商城乃至于歌舞厅,全都不见了往日的热闹,只除了还有少许的工作人员在维护着最基本的运营,基本上可以说是十去九空。而上海的各大码头以及车站都涌入了大批量的百姓,一个个都好似身后有什么恶犬在追逐一样,恨不得插上翅膀分分钟逃离上海。按理来说,这么大的动静应该早早的就引起了倭国人的注意,一般只要发生这种不寻常的事情,他们就会用武力镇压下来,以此来确保己方对于上海的统治。可是这一回不知道怎么回事,明明上海已经乱糟糟的一团,无数的百姓好似逃命一样的想要往外跑,可驻扎在上海的倭国人却好似完全没发现一样,没有任何的行动。如此一来,原本还对季青临所说的倭军会轰炸上海一事抱有怀疑态度的安齐不得不开始坚定这个认知。他开始越发的忙碌了起来,几乎是脚不沾地,而他唯一的女儿安佳慧,也被他早早的送往了北平。同一时间,驻扎在上海的倭国军队也在忙忙碌碌,因为他们确切的知道要轰炸上海的时间,所以必须要赶在轰炸开始之前彻底的撤离上海。对比于继续关注那些满上海乱跑的夏国人,他们的生命则是更加的重要。倭国的高层已经确认,想要从底层慢慢的渗透夏国,兵不血刃的把这个东方的大国占为己有的办法是行不通的。所以他们要开始调动军队,为彻底开战做好准备。而此次轰炸上海的行动,就是他们要对夏国全面开战的信号。既然已经确认整个上海所有的民众,要么会被炮弹炸死,要么会被倒塌的房屋掩埋,那么他们的所作所为是怎么样的就已经全然不重要了。对于倭国人而言,他们首要做的事情,是全须全尾的撤离出去。在上海的蓝党人员尚且还不清楚要轰炸的事情,但是他们也已经发现了空气中弥漫的紧张的气息。可他们聚在一起商量了许久,对于具体要发生什么事情也没有得到一个确切的结论。一时之间,人心惶惶,党内的人员都变得散乱了起来。就在这个时候,他们接到了来自同伴陆景霄的信,信中所言,他知道上海即将要发生的事情,邀请他们所有人秘密相聚。他们并没有对这封信产生怀疑,毕竟陆景霄加入蓝党是偷摸着加入的,无法让陆大帅知晓。七月初七,距离轰炸还有四天。这天晚上,蓝党在上海的组织者之一司空尧带着几个同伴,来到了和“陆景霄”相约的地点。司空尧站在门口没有敲门,而是装作不经意的说了句,“今晚的夜色有些亮啊。”他的同伴抬头看了一眼黑漆漆的,没有一颗星子的天空,不禁感觉有些尴尬。同一时间,门内,8888重复了一遍司空尧的话,“宿主,该你对暗号啦。”季青临往前走了走,站在门内缓缓开口,“是啊,风也很温柔。”“自己人,自己人。”司空尧哈哈一笑,听到里面开锁的声音,一把将门推开走了进来。可当看清楚季青临面容的时候,他忽的一下掏出了手枪,“你是什么人?!”看着指向自己一圈黑漆漆的枪口,季青临十分淡定的勾唇浅笑,“都是自己人,何必这么动粗呢?”“陆景霄为了获取这个消息,受了重伤,”季青临脸不红心不跳的撒了一个谎,“他伤的太重,没办法行动,所以才会托我前来。”一听到陆景霄身受重伤,司空尧心里瞬间咯噔了一声,但是拿在手里的手枪并没有因此而放下来,反而是捏的更紧了一些。司空尧眉头紧锁,目光严肃,“你究竟是什么人?陆景霄现在在何处?你把他怎么样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司空尧十分怀疑,季青临之所以能够知道他们的暗号,是对陆景霄进行了严刑逼供。虽然他自认为陆景霄作为他们的同志,应该是有着即使身死,也绝不招供的决心,却难保季青临会动用一些其他非人的手段。季青临嘴角微微弯了弯,好似在安慰司空尧一般,“放宽心,现在陆景霄好的很,除了没有办法活动以外,一点事儿都没有,绝对不会危及到他的生命安全。”毕竟……身为陆大帅的儿子,陆景霄就算犯了再大的错,陆大帅也绝不可能真的一枪崩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