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把抱住孩子要往外逃跑,手忙脚乱之下从台阶上摔倒,她痛叫一声,但怀里的孩子安然无恙。
顾铭本来还投入不进去,但就在这一瞬,他入戏了,破碎的喊了一声“阿娘,你怎么了?”
父亲又匆匆跑回来,急得拍大腿:“人已经到外边了,走不了了!!”
母亲站起来:“不行,天儿不能死,我们的孩子不能死。”
孩子被阿爹阿娘的情绪感染了,听不懂他们是什么意思,但眼泪已经下来了:“阿爹阿娘,我为什么要死啊,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啊?”
男人四处在找可以躲藏的地方,女人则故作轻松得安慰孩子不要怕,身子却颤抖得厉害。
男人打开鸡圈的门,推开鸡笼,底下有个不大不小的空间,大概是用来储存鸡粪的,“快点!藏这里。”
男人把孩子塞进去,“天儿,记住,不管发生任何事情你都不要出声不要出去,知道了吗?”
孩子泪流满面抱着阿爹的手不撒手,他演出了那种预感父亲会出事,不愿离开父亲的恐惧感,“阿爹!阿爹!阿爹!”
孩子无助地看向两步之外依依不舍地看着他的阿娘,伸手想让她过来:“阿娘,你们要去哪里?你不要我了吗?”
门口开始传来撞击声:“开门!开门!”
男人看孩子这幅样子,痛惜地说:“天儿,你听你娘的话,不要出声,
不要出声好不好?你以后要活下去,带着这块和血玉一块活下去。”
他摸着男孩脖子上的玉说,然后将孩子的脑袋按下去,把木板放下,然后将鸡笼推回去。
孩子还是忍不住颤抖着喊了声“阿爹!”
本来是没有这段的,都是孩子太入戏了,忍不住喊的,那泪眼汪汪的眼神很有感染力,别说在场的人,许少珩这个老父亲看得眼眶都热了。
孩子忍不住抽泣起来,从缝隙中看到倒地的父母,阿娘死不瞑目的眼神和他对上,孩子一下子被吓得惊呆了,哭声截然而止,他什么都听不清了,周围的食物仿佛虚化了,眼里有惊恐,有难过,但惊恐居多。
头顶上有人来搜查,没过一会儿就都出去了,父母的尸体被一个刀疤脸踢了几脚,然后就走了。
孩子待了很久,直到有工作人员吹了声哨子说此时火已经烧过来了,提示孩子可以爬出来了。
孩子的脸很平静,平静得可怕,他的力气推不开脑袋上的鸡笼,他只好拿起空间角落的一把很钝的铲子,一下一下地往木板间隙翘。
他重复着同样的动作,手碰到木板被火烫到了,他才惊醒般知道害怕慌张,脑中不断回荡起阿爹那句“活下去”,他用脚狠狠一踹,在外面的工作人员将控制木板的绳子松开。
哗啦一声,孩子连滚带爬地摔着出来了,他顾不上自己被烫伤的手和脚,踉踉跄跄的走到父母身旁
,匍匐在阿娘身上,一边哭一边摇晃,哭得肝肠寸断“阿娘,你醒醒啊,阿爹!啊呜呜呜!”
许少珩挑起眉:“导演,好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