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少珩穿过后院来到木屋外,摆在钢琴边上的蜡烛已经快要燃完了,木屋里很安静,从窗口处透出暖黄的灯光,许少珩不经想顾溪现在在里面干嘛,是躺着睡着了还是在里面玩手机,看书……
或者说还在生自己的气,许少珩眼里荡漾着笑意,他完全可以立马冲进去抱住顾溪,但此刻的他心里塌下了一块软软的,有点酸涩又有点甜,原来有家属是这种感觉吗?
趁着最后一点蜡烛,许少珩坐在钢琴边上,十根骨节分明的手指触在琴键上,下一秒悦耳动听的琴音流淌出来。
他有很多年没有碰钢琴了,可一触碰上来那熟稔的感觉也上来了,一切都很默契,听也听不出来生疏。
这里没有人,唯一的听众是顾溪,前提是他笃定顾溪就在物资里。
蜡烛随着最后一个音节落下渐渐熄灭,偌大的一片草地陷入黑暗中,唯有植物上挂着的灯笼和木屋前吊着的钨丝灯泡散发淡淡光辉。
许少珩整理了一下带笑的表情换了一副有些冷漠的嘴脸,推门而入,眼中还没来得及收完全的笑意立刻被锋利的寒冰取代。
顾溪是在身体一凉呼吸不顺的时候醒
的她眼睛无法睁开,一睁开就是无尽的杂质脏水往眼睛里涌,弄得她的眼睛火辣辣的疼,也就是这一下让她立刻意识到了自己的处境,四周都是水,一瞬间她还以为自己被人扔到海里面喂鱼去了,她扑腾了几下,脑袋可以浮到水面上,她剧烈地咳嗽起来,手脚被绑起来了。
她身处于一个水笼中,水蔓延到脖子,如果她不尽力抓住绑住她两手的绳子的话,她还会下沉淹没头顶。
顾溪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回想了一下晕倒之前的事情,那个黑色的人影到底是谁?
什么人敢在许家对她下手?
顾溪悬浮在水里,她晃动手里的绳子尝试能不能解开,然而她的手腕都被勒出血了。
顾溪先前被许少珩那样对待,身上许少珩的西装已经不翼而飞了,仅剩下被许少珩撕烂的那件衣裳,绑她的人可能还有点良心,见她衣服烂了,还贴心地给她身子绑了几圈,成功把衣服兜住,不至于走光。
顾溪呛了一口水,这次水进肺管子了,她咳得上气不接下气,终于从头顶听见一道铁链声,然后一道强烈的白光照到她脸上,顾溪闭上眼睛,只察觉有个人在头顶蹲下了,她喘着气道:“麻烦把灯拿开!”
“这就是顾溪?”
一个女人的声音,语气里有十分的质疑。
“我亲眼见她和许少珩进了厕所一个多小时没出来,而且她和照片长得很像。”
稍微远一点,是个
男声。
那女人啧啧两声:“竟然长了这样一张脸,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