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掀开车帘一看,责怪道:“为何不缚手,不蒙眼?”
“她是个傻子,极阴之人多少都有病。”
孙九叶凶狠地盯着他,作势就要咬上去,车帘放下及时,那人说:“一路上就是有些疯癫,怕是饿了,我们这就走。”
那人将蒸饼给孙九叶端来,孙九叶
也不客气,抓起一个蒸饼便啃,边吃边笑,“她们在屋顶跳舞呢,你们去找她们吧。”
“谁在跳舞?”
孙九叶指着外面空荡荡的屋顶,“好些姐姐穿着纱衣,就在那跳着呢,你们没见着吗?”
几人赶紧放下车帘,吓了一身冷汗,原本也饿着,这下连蒸饼也吃不下了。
孙九叶悠闲地吃着蒸饼,虽是干巴了些,却吃得高兴,一路嘴里念叨些有的没的,这几人已经被吓得瑟瑟发抖,就怕孙九叶指着他们身后哭笑。
马车又停了下来,这回终于进了山寨,一路好几人查看孙九叶,最终在一处竹屋前停下,一下车就有几人迎上来,其中一人竟是崔仪。
崔仪见是孙九叶十分震惊,尤其是孙九叶落魄的装扮,头发乱糟不说,这一身泥地里滚过的衣裳充满了故事。
孙九叶听陆空说过崔仪上了山,没想竟混这么好,一身道袍,拂尘一扫,还真有几分世外高人的气质。
马车上的几人朝中间一位矮胖发福的中年男人参拜,“堂主,我等幸不辱命,将神女带回。”
堂主满意地打量着孙九叶,孙九叶忙摆手道:“误会了,我不是神女,我是孙阿九,我是来找我阿娘的,他们说会帮我找到阿娘。”
其中一人向堂主说明情况,“神女极阴体质特殊,有些痴傻。”
堂主点头,并未苛责,朝孙九叶温和笑着,“极阴之人多有缺陷,这不怪你,来,随我去试药
。”
孙九叶假意惊恐往崔仪身后一躲,探出头来,小声说道:“不要,你凶,我要阿娘。”
崔仪见状忙说道:“堂主恕罪,神女舟车劳顿,有些伤神,待神女神智缓和才是试药最佳时机,强行用药怕与体质相冲,神女这身子骨承受不住。”
堂主思索片刻,点头应允,“那便由法师带她去歇着吧,在她房间里挂些安神的法器。”
“还是堂主想的周到。”
堂主看了眼孙九叶,摇头叹息一声便转身离去。
崔仪将孙九叶带到早已准备好的房间,孙九叶见房里四周挂满了颜色各异的布条,正上方还悬着一把木剑,木剑下系着一串铃铛连这屋子四周。
见身后有人跟着,孙九叶朝他们龇牙,作势咬上去,“骗人,我要我阿娘!”
崔仪对门口的人吩咐道:“快去将神医请来。”
待人离开,孙九叶才安心坐下,看这也不像个正经地方,“崔小爷能耐呀,士别三日刮目相看,这才不过两日,您就当上法师了,厉害法师!”
崔仪拂尘一扫,笑道:“不值一提,我不过在他们面前使了招金蝉脱壳,他们便尊称我法师了,没办法,小爷甚是优秀,走到何处都是一绝。”
“那冯姐姐呢?”
“她在永和村替人治病不是得了神医的称号吗?赶巧这山寨的大夫头两天死了,他们便将她请上来,原本她不愿来的,奈何我来了。”
崔仪说得心花怒放,孙九叶见
他这模样,不免笑他痴情。
回过头来,崔仪问起她这一路的遭遇,这一身打扮怕是去乞讨了。
孙九叶拍拍衣裳上的尘土,无所谓说道:“做了场戏,在地上滚了几圈,不然怕他们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