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星泽嗤笑一声:“战场上死人比活人多,我还是从里面杀出来的呢,你怎么不嫌我晦气?”
程朔:“……”
他不过是一个手不能提、肩不能抗的柔弱书生罢了,比不过,真的比不过。
翠湘脖颈处的青紫勒痕再一次暴露在了众人的视线里,散着淡淡的血腥气。
只一眼,程夫人和温宛就被吓得花容失色,双双跌坐在圈椅里。
洛锦云比她们强些,但也是脸色惨白如纸,硬生生扶着圈椅的扶手才能站稳。
程晦和程望则都逃到小花厅外干呕了。
唯有程朔还算镇定,越星泽更是面色如常,眼里写满了跃跃欲试。
“三郎啊,你眼光不错,选了个好妻子。”
程太傅半蹲着身察看尸身的伤势,忽然说了这么一句。
程子衡下意识附和道:“
父亲说得在理……您是在夸三郎媳妇吗?”
程太傅却不再多话。
他从下人手里接过帕子,把右手包裹起来,轻轻按压着尸身脖颈处的勒痕。
“血瘀按之而不散,无散在血点,是死后伤。”
很快,程太傅就给出了判断。
越星泽戳了戳程朔的腰。
“你祖父怎么还懂仵作的活计?”
程朔压低了声音回道:“听父亲说,祖父当年曾在刑部和京兆尹任职,破获过不少大案,懂这个很正常。”
“原来如此。”
越星泽解了惑,重新把注意力放到了程太傅身上。
程太傅直起身,对程朔淡淡道:“此人既然是在静淞居发现的,说明贼人大概率是冲着你来的。”
“这样,你带人在假山附近搜一圈,看看有没有什么遗落的物件,带过来给我看。”
程朔和越星泽对视一眼,越星泽上前一步。
“祖父,这是孙媳妇在尸身掌心发现的东西。”
越星泽从袖口翻出那枚金丝嵌八色宝石的扇坠,捧到程太傅面前。
程太傅用右手接过,问道:“这东西不是一个奴才能有的。从哪儿来的?”
越星泽仍然弓着身子回道:“此物乃是孙媳妇赐给伺候有功的贴身婢女桃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