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星泽的意思是,越青飞的这个私生女……
比她和越静言都要年长!
陈氏的全部理智在这一刻瞬间消失。
她捂住脑袋,蹲在地上崩溃地大喊。
“越青飞,你这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我真是白为你守了这十几年的寡啊……”
喊声逐渐微弱,转变为痛苦的哀嚎。
越星泽冷眼看着陈氏,心里只觉得麻木。
就是麻木。
她本以为自己会因为再次报复了陈氏而感到痛快,但她没有。
这又是为何?
越星泽扪心自问。
陈氏此生,称得上一声命苦,也称得上一声咎由自取。
她出身乡野,是越星泽祖父尚未发迹时为次子定下的娃娃亲。
越家逐年势大,陈家本想退了这门亲事,是镇南侯一力坚持,才让陈氏顺顺当当进了门。
但陈氏心有不甘。
临清长公主生越星泽时伤了身子,再难有孕。
镇南侯怜惜妻子为了延绵子嗣伤身,发誓绝不过继,这辈子只妻女足矣。
陈氏却起了心思,想要将当时尚未夭折的长子过继给大房。
越青飞心动了。
可惜,他只旁敲侧击地问了镇南侯一次就被骂了个狗血喷头,此事也不了了之。
后来长子和夫君接连离世,若非还有尚在襁褓里的越静言,陈氏恐怕也活不久。
在陈氏守寡的这些年里,临清长公主劝她改嫁过许多次,但都被陈氏以“想要为夫君守节”为由推脱了。
说是守节,但公主府的仆妇不止一次撞见陈氏和府兵出
入成双,都被临清长公主压了下来。
陈氏哭得震天响,越星泽的思绪被迫中断。
“叔母可哭够了?”
越星泽声调毫无起伏地发问。
陈氏猩红着眼抬起头,声嘶力竭道:“假的!”
“都是假的!夫君不可能背叛我,你是为了骗我,才编出这样的谎话!”
“虽然叔母生了不该有的心思,但我还没闲到这个地步。”
越星泽大步走到临清长公主身边,笑着问她。
“阿娘,阿耶可派人把姐姐接出来了?”
临清长公主答:“一早就去了,章嬷嬷也跟着走了一趟。”
章嬷嬷笑着接过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