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坤帝瞬间疑心大起。
“岭南距京都千里之遥,当地官员没上折子,程黎又是怎么比朕还早知道的?”
李福全低着头回答。
“程府管家说,是前些日子去羊城探望程家大姑奶奶的程三郎冒死传回来的消息。”
“程太傅不敢耽搁,这才连夜让家仆送进宫里,还带了程三郎的亲笔书信和印鉴。”
说完,李福全从小太监手里接过托盘,奉到定坤帝面前。
寿山石的如意钮私钤在烛火下闪着烁烁冷光。
若越星泽在此,定会惊呼。
为何程朔的这枚私钤和当初送她的那枚如此相似,只寿山石上的花纹不同。
定坤帝并不在意程朔私钤的模样,瞥了一眼,拿起了托盘上的信。
“孙往岭南看大姊,大姊安好,已满月产一男。岭南势不平,已三月无雨,流民大乱。”
“执兵于县城门,云旬日不给振银及食,乃克城而入,悉灭其人民。”
程朔无愧于才子之名,一手行书清俊潇洒。
饶是在气头上的定坤帝,也不得不慨叹程朔不入仕为翰林,真是可惜。
他沉默一会儿,下了旨意。
“召程太傅入宫。”
正在熟睡中的越星泽还不知道,京都要变天了。
第二日清晨。
越星泽刚刚睁眼,就听到行之院外一阵喧哗。
“越星泽,你有本事给我出来!别当缩头乌龟!”
“不要以为程朔有了荫官,你就比我高上一等,我
夫君还是当朝皇子呢!”
越星泽有些懵。
这声音她简直再熟悉不过,谁把越静言接回来了?
潮音从外间走了进来,脸绷得紧紧的。
她昨晚值夜,这时本该回房补觉了,却被越静言搅了清净。
越星泽揉着眼睛起身,随口问道:“外面怎么了?”
潮音依旧绷着脸道:“陛下下旨,让三姑娘回府省亲,和大姑娘叙话。”
越星泽简直满头问号。
她是睡了一觉又重生了吗?
朝政那么繁忙,定坤帝居然还有闲心管一个皇妾省亲的事。
越星泽都拿不准他这是对镇南侯府有意见,还是纯粹来恶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