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坤帝听见是程太傅说话,脸上的戾气也消散了些。
“老师请说。”
程太傅缓缓道:“此事既已发生,那最要紧的,便是先看护住羊城百姓的性命。”
“可京都距羊城约有半月的路程,便是紧急调令,也赶不及将羊城的百姓救下来啊……”
有官员窃窃私语。
程太傅冷冷一眼扫过去,那官员立刻噤声。
“若使八百里加急,日夜兼程,十日之内也能到达。”
“老臣已命人将族里今岁收购的药材星夜送到羊城,还望陛下及时下旨。”
定坤帝不置可否。
程太傅的心蓦地沉了下来。
越星泽前些日子折腾出来的那些事,还是让程家在定坤帝心里留了把柄!
但还有其他臣子
在场,程太傅也不能趁机旁敲侧击地问定坤帝,只能忍着疑惑拜别,转身出了御书房。
御书房里只剩下了定坤帝和李福全。
定坤帝忽然问李福全。
“你觉得这些人,都是真的在尽心尽力为朕卖命吗?”
李福全身子抖了一下。
陛下怎么总是问他这样会砍头的问题!
定坤帝察觉到身旁大监的瑟缩,轻嗤一声。
“没用的东西。去替朕拟旨吧!”
《晋书·平帝本纪》载,定坤八年三月,岭南大旱。
时太傅程黎之孙朔昧死传归,为帝所裁使,其配朝钦差帝三子及户部左侍郎洛钰共平僭伐,功绩简,特封属东宫。
——
程朔被定坤帝特封为朝廷钦差了。
此消息一出,满朝震惊。
有人不服于定坤帝为何要频频推举一个白身,有人觉得这是程家在为程朔造势。
越星泽作为程朔之妻,便是躲在公主府也扛不住外头的频频试探。
她苦笑着对临清长公主道:“本以为嫁了个白身,能免掉这些朝臣女眷的来往之事。”
“谁知程朔他竟还有这样的心思,倒弄得我没地方躲了。”
临清长公主倒是对女婿有上进之心并不反感。
她开解越星泽道:“若换作别人,夫君能得到这样的差事还不知该有多高兴呢,你还在这里抱怨。”
“让外头那些人听去了,岂不是恨得牙根都痒痒!”
外头的人怎么想越星泽不清楚,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