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话落地,苍羽道人免不得眸光一凛。
半晌,他忽然笑了,满脸的褶皮皱成一团。
“贫道这就叫人将青阳唤来,县主稍安勿躁。”
说完,持着拂尘翩然而去。
池鱼盯着苍羽道人的背影,忍不住暗骂一句。
“做道士做久了,还真当自己超然物外脱于世俗了,架势倒摆得足!”
越星泽并不喜欢池鱼这种肆意妄为的态度。
她冷声道:“够了。”
“与其在这里抱怨,不如想想等下该怎么说服九怀。”
池鱼很是不忿,刚想反驳,就看到有人从竹林那头缓步走来,这才噤了声。
“在下青阳,见过两位贵客。”
来人俯着身子,越星泽看不太清她的容貌。
但这催霜煞雪的一把清冷嗓音已经足以说明她的身份。
正是九怀。
池鱼瞥一眼九怀身上洗得有些发白的鸦色道袍,话里带讽。
“左护法这打扮,可和身份不太符合啊。”
九怀茫然地抬起头,眼底适时露出两分疑惑。
“贵客口中的左护法指的可是在下?”
许是她眼底的疑惑太过真切,池鱼站直了身子。
“你当真不记得了?”
九怀反问:“在下要记得什么?”
池鱼不由分说地抓住九怀的手腕,静心把起脉来。
“脉如流珠,浮沉有数,还真是服用了假死药的脉象。”
池鱼转头看越星泽。
“没救了。这药效猛得很,没个十年八载她估计什么也想不起来。”
越星泽早从似锦处得知了假死药的厉害。
可真见了,也不免惊讶。
“九怀便是忘了前尘往事,也有得用之处。池鱼,我若想把人带走,你有几成把握?”
池鱼打了个响指:“不到三成。”
“这么少。”
越星泽话音刚落,池鱼就猛地跳了起来。
“喂,三成已经不少了好吧!你知道那位洛老护法有多厉害吗?”
“要不是今日来得是我,便是少楼主亲至,他也没有十足的把握将人带走!”
越星泽哭笑不得:“行行行,我知道你的厉害了,别叨叨了。”
九怀听着两人一问一答,心里疑惑更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