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客气,下碗面吃而已。”
没过多久,出去张罗银子的长子回来,孙思克就问他外面的情形。
“今年麦子什么价钱?”
孙承恩稀里糊涂地,老老实实回答道:
“麦子不清楚,米面都贵得不像话。不仅这些,什么地瓜玉米,只要是能吃的,都在往上飞涨。所以鸡鸭猪羊,都跟着涨价。今年过年,咱家比往日,多花了好几百两。不然,不至于一千两,还凑不出来。”
“大哥,这不就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我再吃不下去肉了!”
“哎?你不是招待张老汉,去吃饭了吗?怎么又回来?”
“他不吃啊,说自己有干粮。就两个棒子面饽饽。跟厨房,要了一碗热汤就对付了午饭。”
孙承运一腔热血,对着父兄,越说越激动:
“父亲,你不能不管这件事。我听张老汉说,不光他们华阴县,还有其他好几个县,都是这个遭遇。他还跟我说了一件了不得的大事!”
“什么事?”
“陕西的粮食,都被运走了!运到哪里,可不知道。他们乡里有出去讨生活的壮丁,帮县衙装过大车。幸亏不打仗。这要是打仗,军粮无法征集齐,皇上怪罪下来,还不把孙家满门抄斩吗?”
小儿子一句话,彻底敲响了孙思克脑中的警钟。
这里头的曲折,恐怕不止牵扯到一个县令而已。
“来,我字写得丑,你们俩书念得多,帮我写封信。”
“父亲,写什么?”
“我要给驻守归化城的费扬古将军,写一封信。向他,讨个人情。敢动军粮的,定是京城有头有脸的人物。我怕单枪匹马,斗不过。得请一位,有分量的说话。”
孙思克仍旧因湿气在隐隐作痛的右手中,还捏着,张老汉立下的借条。
那上面,不只是一个个鲜红的指印,更是一条条鲜活的生命。
马上,就要因为耽误农时,秋冬颗粒无收,陷入饥寒的生命。
四公主,四额驸,请你们看在往日的情面上,一定伸把手,帮帮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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