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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53杀猪娘子 二十(第1页)

山外有山,云外无路。昭言的骨灰被撒入江南的柳江时,正值春汛初起,江水浑黄翻涌,卷着断枝残叶奔流而下。弟子们依照他的遗愿,未立碑、未刻名,只在岸边种下一排青竹。风吹竹响,如书页翻动,似有无数声音低语。

那一夜,书院中那本《火种录》原稿忽然自燃。火焰呈紫金色,不灼人,也不毁案几,静静燃烧了整整三个时辰,最后化作一捧细灰。弟子们不敢妄动,直至天明,才发现灰烬中留下一枚晶石,形如泪滴,触之温润,内里似有光流转。

“这是……心火凝成的?”一位年长学生颤抖着捧起它,“难道先生的意志还活着?”

没人能回答。

但自那日起,九州各地开始出现异象。不是天灾,也不是战乱,而是某种更细微、却更深远的变化??人们开始自发地记录自己的生活。农妇在纺车旁写下一年四季的收成与天气;铁匠将打铁心得刻在炉壁上;边关老兵口述征战往事,由孙儿逐字记下。这些文字没有署名,也不求流传,只是存在。

而在一些偏远村落,孩童们夜里常做同一个梦:一个穿青灰袍子的人拄杖而行,背影佝偻却不倒,身后跟着无数看不见的影子。他从不说话,只是缓缓转身,抬起右手,指向远方某处。

有人循着梦境走去,在荒废古庙里找到半页残卷;有人翻过山岭,在岩洞深处发现刻满符号的石壁;还有人顺着溪流溯源,竟在瀑布后见到一间密室,墙上挂满了从未见过的地图与手札??那些笔迹,竟与《火种录》如出一辙。

消息渐渐传开,越来越多的人踏上寻访之路。他们不再等待权威解释世界,而是亲自去寻找答案。有人因此丧命于野兽之口,有人被困雪窟数日,靠嚼草根活下来;也有人误入禁地,被官府拘押,临刑前高呼:“我写的,是我亲眼所见!”

可哪怕死了一个,就会有十个站出来继续走。

这年夏天,北方草原爆发旱灾,牧民断水断粮。朝廷依旧按例拖延赈济,称“需待秋赋入库方可调拨”。然而这一次,没有人再跪地哀求。

十七岁的牧羊少年带着那只断玉环,骑马穿越沙暴,抵达最近的识字会。他不会写字,便请人代笔,将沿途所见的干涸河床、饿毙牛羊、老弱弃养一一记录,并附上一句:“若天不下雨,我们自己找水。”

这份文书被快马送往南方海岛。那里曾因瘟疫崛起过一支民间医队,如今已发展为“济世盟”,专研草药、净水、防疫之法。他们收到信后,立即组织三十名医师携工具北上,途中联合三座城池的工匠,设计出一套以风力驱动的汲水装置。

三个月后,第一股清泉从地下喷涌而出。牧民围着井口跪拜,不是拜神,而是对着那台吱呀作响的机器深深叩首。有人提议将其命名为“昭机”,却被领头工匠拒绝。

“它不该属于任何人。”他说,“它属于所有不肯认命的手。”

与此同时,南方雨林中的少女仍在临摹那七个名字。她不懂古文,只能凭感觉一笔一画描摹,仿佛冥冥中有谁在牵引她的手腕。某一晚,她在油灯下突然停笔,盯着纸上最后一个字看了许久,忽然轻声念出:“楚……云……梨。”

话音落下,窗外雷鸣电闪,暴雨倾盆。她手中的炭笔断裂,墨迹溅在墙上,竟隐隐组成一行小字:“你看见的,就是真相的一部分。”

她浑身发抖,却没放下纸笔。第二天清晨,她背着包袱离开村庄,怀里揣着陶罐和临摹稿,朝着传说中的自书书院走去。

一路上,她遇见许多像她一样的人。有个瞎眼说书人,靠听百家讲史记下三百篇《庶民列传》;有个寡妇,在丈夫死后开始写账本以外的东西??她记下村中每户人家的婚嫁、生死、借贷、争端,称之为《人间契约》;还有一群流浪艺人,把《火种录》编成皮影戏,在集市上演,台下老人孩子看得泪流满面。

他们彼此不认识,却都说着相似的话:“我不是为了留名,我只是不想让事情被忘记。”

当少女终于抵达书院时,已是深秋。书院门前那块无字碑依然矗立,但表面已不再光滑。不知何时起,有人用指甲、用炭条、用刀尖,在上面刻下了无数短句:

“我今天问了先生一个问题,他答不上来。”

“昨夜梦见母亲对我说:你要替我说话。”

“我不懂什么是命,但我知道我不想跪着活。”

“有个老人告诉我,怀疑不是罪,沉默才是。”

她站在碑前久久不动,直到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学究走来,问她:“你为何而来?”

“我想知道,”她低声说,“写下这些名字的人,是不是真的存在过?”

老人看着她怀中的陶罐,眼神骤然一震。他颤巍巍接过临摹稿,指尖抚过那七个模糊的名字,嘴唇微动,终是长叹一声:“七十年前,有七个人点燃了一团火。后来火散了,变成千万点星。你以为你在找过去?其实你是火回来的样子。”

少女泪如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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