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也坐上床了,明知故问:“我先谁都不挑,唉、你俩这腿上的针眼怎么来的?”
她的头仍埋在被里,断断续续的说着,声音嗡嗡的:“我。。。不听‘妈妈’的话。”
尘声音平稳而低沉:“嗯,都有么?”
“都有,只是我最多。。。”
“因为你最不听话?”
“。。。嗯。”
尘又尽可能的换个相对舒服的姿势,抓起另一个人的脚踝:“你这个呢,别动我就看看腿肚,不挑。”
一旁的小张伟看得很清楚,尘说不挑的时候另一只手已经挑起来了,他没有伸直她们的腿,也是以一个极度别扭的姿势支在床上。
只是这期间,埋在被里的两个人都发愣,谁也没注意。
三人说着说着,坚毅一些的她下定了某种决心:“姐姐你来吧,我做好准备了!”
尘仍是凝神忙活着、跟没事人似的:“你行啊,做好心理准备了?”
她自然是没做好准备的,只是强撑:“为了我们的以后!”
“嗯。”尘仍低头应付着,“你呢?”他说着抓起软弱女人的另一个脚踝,“别动,我就看看这腿上有几个针眼。”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不行。。。我害怕。。。”
“别动,我就看看。”尘按住她的脚踝,“人家为了理想都不怕,你俩一起,就不怕拖她后腿么?”
她沉默了。坚毅的抢过话:“我不怪她。”
“行,行。”尘应付着,终于松开了脚踝,“出来吧,该上药了,可能有点蛰痛。”
她嗡里嗡气的、好像是某种盆腔共鸣:“。。。姐姐、您不挑了么?”
尘无奈一笑:“完事了,怎么的、药是你俩自己来还是我给你俩上?”
两人犹豫着打开被子,枕头被染出几块深色。侧头的两人、比目鱼样的神情看着尘。
地上的尘丢过纱布和酒精:“看啥啊,脚不疼么?”
两人机械的摇头,又疯狂点头。
“疼不就完了,脚底下一共几个泡啊,破了一半了都,不蛰痛才奇怪。再说了、头发丝似的针尖,破个脚皮而已,你还想有啥感觉啊。”
他看着仍发愣的两人,皱起眉:“咋地?上药还点我亲自啊?”
回过神的两人赶紧摆手:“不用不用,我们自己可以的。”
“那赶紧。”尘正在洗手,“我还点再出去一次,你仨吃啥?”
傍晚时分、三人都不同程度的感冒了,好在尘提前就用厨房给煮了一锅预防药。
三人喝完、躺被窝里冒身臭汗,明早就能好了。尘的计划是让他们自然醒的,小张伟的状态不错,不着急赶路,他们仨也自然不用早起了。
尘眼睛一闭、一睁,就感觉有人盯着自己,他从地上坐起身、挠挠光着:“你们仨什么毛病?”
坚毅一些的轻声说着:“睡不着了。”
小张伟也是腼腆笑笑:“我也是。”
三人个个大口罩,一瘸一瘸地跟在尘的身后。他们连一刻都不想在这待了,尘自然也没说什么。
唯一的问题是,对门那个总偷摸惦记他们的房客也感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