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这样下去,恐怕整座四海十三州都能看出来她与谢辞昭之间的不对劲了。
她摇摇头,又点点头,笑道:“好了,我知道的。”
乙组这边结束得?倒比甲组快些,过不了多时,便宣第三支丙组上前去抽签了。
景应愿坐在座上,刚为站起来活动?筋骨的柳姒衣打?完气,便听身后又站起来一个?人。她回身望去,是?正提剑整理衣袍的司羡檀。而司羡檀之后,是?面色复杂跟着起身的宁归萝,还有摩拳擦掌恨不得?跳起来的白剑薇,另加一个?有些忐忑的司照檀。
景应愿的目光在宁归萝与司羡檀之间绕了一圈,再看看神色复杂的司照檀,果?然听见其余观台之上骤然发出的惊呼与起哄声。
看来这场有看头了。
观台之上,站在沈菡之身后观战的谢辞昭也正目不转睛地盯着莲花坛下集结完成的那?支抽签小队。
只?见在吵闹的起哄声中,柳姒衣看了眼抽中的签纸,面色不改。其余人倒也还算镇定,只?宁归萝的眼皮略跳了跳,心想真是?说什么来什么。
司羡檀是?最先被?传上玉坛的,她的对手?算是?有些来头,同?样是?偏远州落来的仙门长男,势力在当地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只?是?放在群星闪烁的大比之中就有些不够看。
柳姒衣对面站着位面生的散修,白剑薇有些泄气,她没抽中司羡檀,同?样是?抽中了不认识的修士。司照檀身前站着那?人傀,心下总算有了几分把?握,而宁归萝将?签纸收了起来,心情复杂地站上了玉坛,她对面同?时被?传送过来的那?人,她很熟悉,正是?山庄内的表姐宁冰庭。
恰时只?听一声钟响,台上便战了起来。
台上兵刃横飞,打?得?不可开交,仙尊这头的观台之上却是?一片笑语吟吟。
司家来的那?两父子对视一眼,眼中都有些失望。横竖司羡檀与司照檀这一局是?分不出胜负了,不过接下来还有很多场,如若输者不肯跟着他们回去,司家倒还有其余手?段让她成为饲养家族的土壤。
此刻除却琴心天姥看自己两个?孙女看得?入神以?外,其余人却已从台上的门生聊到了四海十三州如今的境况之上。
谢辞昭垂眸看了看自家师尊,她见沈菡之沉默着坐在原处,一语不发,便竖起耳朵仔细听着。此时她们正讲到邪祟之事上,便听观台末尾端有位第十州来的宗门之主随口道:“第十州出现的邪祟也愈发多了。”
他半玩笑半真心道:“还好邪祟只?在凡间作祟,修真界的这些宗门都有设结界,即便想要祸害也祸害不到宗门之内来。兴许它们在凡间杀够了凡人,便不会再来杀修士了。”
这话引起其余几人的附和。谢辞昭听得?微微蹙眉,修士是?人,难道身无?灵力的凡人便不是?人了?她不由想起出现在第七州,被?她们合力杀了的那?只?邪祟。若当时不杀,留至如今,还不知会平白害死多少人的性?命。
有赞同?的,便有听后不忿的。
月小澈将?茶盏往桌上重重一掼,冷声道:“好一个?杀够了凡人便不来杀修士!都是?打?娘胎里生出来的人,难道修士的命便比凡人的命更金贵些?”
无?人应声。
谢辞昭垂眸看了看座上一些仙尊的神色,忽然发觉,或许许多人真是?如此认为的——修士注定走的是?通天大道,凡人就活该一辈子在泥里刨食。虽然天生生下来都是?肉体凡胎,但有了灵脉,生了灵力,便自然而然地分出了贵贱。
他们对待凡人尚且如此,那?么对妖呢,对魔呢?
谢辞昭被?心中所想惊得?神思不安。然而此时却听一声巨响,原来是?沈菡之将?长刀拍在了桌上。明鸢不在,她自然而然成了挑起大梁的那?个?人,这几日不见她四处游荡着喝酒,也不见她与人笑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