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在墙角,偷听着外面的动静。
这些天伺候一个不相干的人,早就磨灭了他的耐心。
他只是在一点一滴寻找着机会——
在外面,早就听到这边的动静。
正当他窃喜,却听到了穿太医的叫声,连药的味道都散开来,在不大的城垣上,盘踞出苦涩的味道。
他忍不了,冲了出来。
比城内更加兵荒马乱的,是这个院子。
所有太医的脸上都透露出惶恐,那是堪比皇帝即将驾鹤的表情。
他冲进屋,看到蒋子文死死抱住呼延鄢,冷笑着说:“都说男人心,是这世界上最善变的东西,果然,你也不过如此,见一个爱一个。”
蒋子文不想理他。
丧家之犬,在这里呼号,有谁要理他吗?
小金看着蒋子文的无动于衷,跳脚道:“我真为我师父不值!”
蒋子文说:“不会说别的,就赶紧滚。”
小金慢慢凑近:“自然是有要说的。”
蒋子文瞬间就警惕起来——
小金突然暴起,狠狠排向呼延鄢,被蒋子文轻松化解,推到一边,撞到桌角。
小金的脑袋上,瞬间肿了起来,血顺着眼睛,不断往下淌。
“我师傅……”要是看到了,绝对死不瞑目!
“你师傅你师父,别一天到晚就是你师傅。”蒋子文重新抱住呼延鄢,刚才那一下打扰到了他,他有点不安地小小哼了一下,就算是在昏迷中,也不安稳。
蒋子文小声安慰着呼延鄢。
这个人也太乖了,就算是如此不安,也不敢大声哼哼。
这一小声,让人心疼。
就像是知道徒弟又闯祸了,特地过来求情似的。
“若不是你师傅,你以为你现在还能好好在本座面前?”蒋子文冷笑,“你冒犯本座这么多次,无非就是仗着你师父罢了。”
小金捂着脑袋:“我知道,我现在没有师傅护着了,你就可以随便欺负我了!”
蒋子文心道,你师父就算是死了,还想着要护你。
我可不敢得罪他的在天之灵。
他冷笑:“知道就好,滚吧。”
“我迟早杀了你们这对狗男男。”小金说。
你可以骂本座——蒋子文想,只是,李雁知道你骂他,不知道要有多难过——
“如果说他就是你师傅呢!”
“不可能!”小金斩钉截铁地说。
他的样貌,怎么会是师傅?
“原来你就是如此肤浅的人。”蒋子文道,“看人只看表面。”
小金动摇了。
若是师傅,他怎么忍心不同自己相认?
小金甩甩头,这一切,都不过是蒋子文的借口,他为自己的冷酷无情找到借口。
“你师傅是什么人?”蒋子文问,“本座还需要找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