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林泛也不客气,抽开暗屉就开始填饱肚子。
待气力渐渐恢复,面上也多了几分血色,他才开口问:“不知杨兄如何称呼?”
杨云开道:“我的确姓杨,林班头可知不久前隆兴布庄走水一事?”
“你们来此,是为隆兴布庄一案?”林泛一点即通。
“官府将之定为意外,主家却认为另有蹊跷,特命我等前来查访。”杨云开半真半假道,“林班头若知其中详情,可否告知我等?”
林泛将信将疑,却笑道:“今日杨兄救我一命,我自当尽力。但我尚有公务在身,待得空,定亲自上门拜谢。”
“林班头多次帮助我等,不必客气。”
“身为衙差,理应护卫街坊。”林泛心急如焚,面上却不显,反而问道,“不知杨兄在崖底,所为何事?”
杨云开知道他不信任自己,也不在乎,只道:“林班头见了血,可见已经惊动西郊山头,不知可有章程?”
“劳烦杨兄送我去清水巷。”
清水巷就在县衙边上,马车停在巷子里后,林泛面色已然恢复大半。
刀伤虽深,却未危及筋骨,且已止了血,他的步履依旧和平日一样稳健。
“杨兄,再会。”
杨云开朝他抱了抱拳,驾驶马车返回状元巷。
县衙吏房,张志德无心公务,时不时摸一下怀中的信件。
应卯已经过了一刻钟,衙门中还没见到林泛身影,他压下担心,准备借口去一趟府衙。
刚起身,门口出现一人,对他笑道:“张典吏,烦请借一步说话。”
张志德眼睛一亮,心口大石倏然落下,大步走到门外,习惯性握拳击向他肩膀。
林泛不着痕迹避开,引他至偏僻处,道:“劳张兄久等,信件可还在?”
“在的在的,你还不来,我就要去府衙了。”张志德取出信件交还给他。
林泛用火折子烧了信,道:“我还有事向县尊大人禀报,先行一步。”
“等等,你既然回来了,那事儿呢?”张志德朝他挤眉弄眼。
林泛:“……”
孟姑娘并非寻常商户,这件事应该本就是乌龙。
他道:“烦请替我婉拒金大娘。”
对方不便开口,就由他了结此事吧。
“啊?”张志德脑袋都大了,“你咋又改主意了?!”
林泛压下心中涌起的失落,前往二堂求见樊知县。
“何事?”樊知县低头批阅公文,并未抬头看他。
林泛开门见山:“禀大人,妇人走失案已查到线索,还请大人立刻下令签发火票,逮捕劫掠囚禁妇人的嫌犯。”
“哦?”樊必清抬头问道,“什么线索?囚禁妇人的窝点在何处?”
林泛眼也不眨道:“在西城外一处隐秘山林。”
“知道了。”樊必清吩咐,“这几日你办案辛苦了,本官特准你回去休息,逮捕之事便交由黄丁负责。”
林泛故作焦急:“可贼人窝点,只有卑职知晓。”
“你将窝点详实告知黄丁,他与你一样熟悉安陆,你不必担心。”
林泛垂眸:“卑职……领命。”
他退出二堂,前往三班衙寻到黄丁。
黄丁已收到消息,带领手下衙差整装待发,见到林泛过来,不由嗤笑一声。
努力干活哪有与上官攀交情重要?这到手的功劳不就飞到他手里了吗?
“林大班头,烦请告诉我等窝点在哪里,好叫兄弟们替你绑了犯人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