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曾反问我,难不成是你自导自演。今日,我将这句话还给你。”
“确实是你自导自演。”
落音铿锵,恍惚间竟是刀落。
牧归施施然站起,长身而立,居高临下。
她望着老板,老板只看见眼瞳深处的冷意,看见墨色眸子中映出的烛火,却不见自己。
就像从未将他放在眼里。
一文不值,一文不名。
“你们。。。”
老板捂着自己的胸口,急促地喘息。
果子掉落,滚了两下,被他踏在脚下,碾成泥。
“大人。”
小门轻响,又有两人走入。
老板闻声回眸,却见他们提着的袋子里,有什么方方正正的东西戳出,起了棱角。
他的心跳得异常快,胸中刺痛叫人难以忍受。
是他的账本。
“带来了?”
“是。”
两人躬身,随即将包袱移交给绿衣人。
老板趴在地上,再不见初来时的自得,死死抓住胸前衣襟,低着头,喘得像风箱。
“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坦白从宽。”
老板的状态不太对劲,牧归不得不多提示他一下。
他知道更多事宜,或许还能得到背后元凶何许人。
“不好。”
赵大人面色一变,绯衣人也注意到老板的异常,直直扑向他。
牧归被他们的动作吓了一跳,下意识伸手,试图揪住老板衣领。
不知何时,老板的发髻已散,长发扫过牧归指尖,猫抓似的痒。
鱼一甩尾,灵巧地脱离网兜。
老板的脸砸向地面,正巧砸到他踩碎的果子上。
果香,还有血味。
他的喉中渗出紫色唾沫,身体无力瘫软,瞳孔越来越大,越来越沉寂。
最后一丝不甘和怨恨,被吞没于这片寂静中。
变故发生得过快,他们齐齐怔住。
县令紧张地张望,无人理会他。他只好抖抖胡子,忐忑地问道。
“。。。可有家属。”
默然。
“我知道了。抬出去罢。”绯衣人揉了揉眉心,转向牧归,郑重其事,“这事有劳姑娘了。我会尽快将此事报给元大人。”
牧归捻了捻指尖,抬头时,神色如常:“您多费心。不知元大人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