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延没有伸手接。
迟煜这会儿显得格外体贴,解释道:“这绸缎的质地比较软,不会磨到不舒服。”
江延额角的青筋跳了跳,虽然不太情愿,但总比围着条浴巾晃来晃去强。
见他接了,迟煜道:“我去给你找点药膏?”
江延:“……不用。”
他抬手将浴室的门无情关上,把迟煜给关在门外。
和他自己常穿的上下两件式的睡衣不同,迟煜递给他的睡袍没有扣子,全靠腰间一条细细的缎带收腰紧着。
穿上去也和没穿差不多,随便一动就露胳膊露腿。
这种暴露感让江延有点接受不了,但这会儿也没有别的选择了,他只能尽量保持冷静,闷不作声地穿完衣服,打开门。
迟煜还站在门口没走。
江延穿他的衣服格外合适,光面的绸缎睡衣质地柔软光滑,自带一种贵气随性,敞开的衣领半遮半掩,带着点点让人浮想联翩的红痕。
偏偏他的脸色格外冷,给人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矜贵疏冷。
迟煜被这种强烈的反差感深深吸引,目光中流露出一种难以掩饰的欣赏。
江延以为他站着不走是要用浴室,侧身走了出来。
迟煜回过神来,语气中带着关切道:“你头发还没吹,我帮你吧,等吹干了你先去里面睡。”
“不用,我自己来就行。”江延拿起吹风机,酒气散去后,态度也冷漠了很多。
他问道:“你这里没有其他房间可以用吗?”
上下两层的大平层和他一室一厅的小公寓截然不同,根本没有必要两个人挤一张床。
迟煜道:“用不了,其他房间没有床具。”
江延:“……”
迟煜道:“沙发也睡不了。”
江延就算是再迟钝也听出他是什么意思了,拿着吹风机默默地走进卧室,坐在床边背对着他吹头发。
他的样子看起来有点委屈,又有点可怜。
但想到今晚可以和江延睡在一起,迟煜心中充满了期待,把那点欺负人的罪恶感给压了回去,扭头进了浴室洗漱。
江延用暖风慢慢将头发吹干,黑色的发丝搭在额前,显得温和了许多。
他看了一眼床头的时钟,才注意到已经一点多了。
江延每天的生物钟非常固定,这会儿远超他平时睡觉的时间。
他把吹风机收好,在双人床的一侧睡下,安静放松下来了,困得眼皮都要睁不开了。
迟煜有时会失眠,所以对睡眠环境要求很高,主卧的床垫是私人订制的瑞士品牌海丝腾,床头还放了洛赫本的助眠香薰。
江延只要到时间了在哪都能睡。
他刚躺下去就困得不行,有些意识迷离地嘱咐了系统一句,记得看看工时有没有达标。
还不等系统回应,就已经睡着了。
等迟煜出来的时候,卧室里安安静静的。
只有昏暗的光线洒在床上,映出江延熟睡的身影。这种安静让整个房间充满了宁静而温馨的氛围。
迟煜不动声色地走了过去,站在床边静静地注视。
他的眼神既有温柔又有占有欲,仿佛在审视一件珍贵的宝物。
他的目光从江延吹干后柔软蓬松的头发,到薄薄的眼皮,挺直的鼻梁,滑到敞开的睡袍。
从松松垮垮的布料看进去,可以看到自己的咬痕。
迟煜转身去家庭药箱里翻了翻,找到可以舒缓消肿的药膏,从床的另一侧爬上去。
他的手从衣领探进去,几乎不用怎么费力就能把睡袍扯开,歪斜向一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