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代替了关羽想说的所有的话语,因为李珂如果说的是真的的话,那么就意味着为了党政,士族们已经什么都不在乎了。
所以只是一瞬间,关羽就本能的拒绝相信这样的事情,直接反问了出来。
“可是……为。。。
从前啊,有个城市,人人都能说话,却没人再说真话。
直到有一天,一个流浪诗人开始免费朗诵没人买的诗……
那声音像锈蚀的钥匙,在门缝里来回刮动,不响亮,也不悦耳,可偏偏有人停下了脚步。不是因为感动,而是因为他念的句子太荒谬了:“我梦见我的影子辞职了,它说再也不能替我假装快乐。”??这算什么诗?荒唐、无用、不能兑换积分、无法提升信用评级,甚至可能被系统判定为“情绪污染”。
但周默的声音没有停。他站在倒悬城市的中央广场,脚下是透明的浮空廊道,头顶则是翻转的地貌??楼宇如冰锥般垂落天际,车流在天花板上疾驰,而广告牌悬浮在半空,滚动播放着今日语言交易指数:**“爱”值3。7信用点,“道歉”跌至1。2,“真相”停牌,因市场需求归零。**
苏砚站在他身后,看着那些匆匆而过的行人。他们的嘴上贴着银灰色二维码,每说一句话前都要扫码支付,金额根据词汇的情感强度浮动。“谢谢”便宜,“恨”昂贵,“我想你”已被列入奢侈品目录,需实名认证并缴纳心理风险保证金。
没有人驻足太久。他们扫一眼诗人,眼神冷漠地滑过,仿佛看一块故障的电子屏。可就在周默念完第三首诗时,一个小女孩松开了母亲的手。
她约莫八岁,穿着统一配发的学生服,脖颈处嵌着初级语音芯片。她走到周默面前,仰头问:“你为什么白送?”
“因为我写的不是话,”周默蹲下身,“是心跳。”
女孩怔住。片刻后,她踮起脚尖,将手指按在自己嘴上的二维码上,轻轻一撕。
血珠渗出。那是第一次自主发声的代价??未经许可解除语言绑定,属于违法行为。但她张开嘴,轻声说:
>“我也写过诗。老师说,这种东西会影响升学评分。”
周默笑了,从练习册里撕下一页递给她:“那你现在可以写新的。”
纸页飘落掌心,像一片雪。女孩的眼泪砸下来,把字迹晕开。就在这瞬间,广场边缘的一块广告屏突然闪烁,跳出一段从未预设的弹幕:
>**【匿名用户】我也想说点没用的话。**
紧接着是第二条:
>**【ID:沉默账户427】三年没说过“我累了”,怕被公司听见降级。**
第三条、第四条……如同决堤。
苏砚闭眼感知,共鸣网络正在重建。这里的压抑不同于森林,不是用缝合与静默来封印,而是用市场化的方式,让真诚变得昂贵,让倾诉成为消费,最终使人主动放弃表达。
“这不是控制,”她低语,“这是驯化。”
她抬手划破指尖,将血涂在练习册残页上。《共述者名录》微微震颤,浮现新任务:
>**节点四激活条件:掀起一场“无价之言”的浪潮**
>**规则:让至少一千人自愿说出无法变现的话语**
>**倒计时:2小时58分**
“我们得找到源头。”她说,“这座城市的语言交易所。”
周默点头,牵起小女孩的手:“带路吗?”
女孩犹豫了一下,指向天空最高处??那里有一座环形巨塔,通体由镜面玻璃构成,名为“言枢阁”。它是整个第十一区的语言结算中心,所有话语必须经其审核、定价、登记才能生效。传说中,最原始的母语被锁在塔顶密室,供权贵私下使用,以保持他们对沟通本质的理解优势。
三人踏上悬浮梯,穿行于空中街道。沿途所见,皆是言语的商品化痕迹:街头有“情感代讲店”,雇人替你说情话;学校走廊张贴告示:“本月‘感恩’使用率达标班级,奖励额外口语额度”;医院门口排着长队,人们等待领取“悲伤许可证”,用于葬礼发言。
“他们不是不能说,”苏砚喃喃,“他们是被训练成只说有用的话。”
抵达言枢阁底层大厅时,警报骤然响起。红色光束扫过人群,机械音通报:
>【检测到未授权叙事活动】
>【高危关键词:“诗”“真实”“无偿表达”已触发三级预警】
>【净化部队启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