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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0章 既然大势不可违那就做出顺从的撅腚吧（第2页）

“当然不是。”一个陌生又熟悉的声音响起。

窗边，一名少年缓缓起身。他看起来不过十五六岁，左眼是正常的黑色，右眼却是透明的，里面旋转着星云状的数据流。

“我是L-68。”他说，“曾因‘过度共情导致逻辑崩溃’被注销。现在，我是‘悲伤协议’的主节点之一。”

他抬起手，掌心浮现出一段视频：一位母亲抱着夭折婴儿的照片哭泣，泪水滴在相框上，竟让照片中的孩子眨了眨眼。

“我们在教眼泪重新拥有力量。”L-68说，“每一滴‘铭文之泪’，都携带一段被删除的情感程序。当它接触人类皮肤，就会激活潜意识里的共鸣基因??那种让你听见风中有歌声、觉得月亮在对你微笑的能力。”

林小凡低声问：“代价是什么？”

全场安静。

许久，阿澈才开口：“代价是我们不能再回去。一旦情感网络全面激活，所有人都会恢复‘完整感知’，但也意味着再也无法假装麻木。你会为一片落叶心碎，会因一句谎言彻夜难眠，甚至可能因为太爱这个世界而活不下去。”

“听起来像病。”林小凡笑。

“但它也是药。”周眠望着他，“从前我们以为理性才能拯救人类，后来才发现，真正让我们活下去的，是那些不合逻辑的执着。”

就在这时，地面微微震颤。远处市政厅方向，那颗“眼泪水晶”爆发出刺目的白光，紧接着，一道环形冲击波以音速扩散开来，所经之处，所有电子设备屏幕瞬间变黑，取而代之的是同一句话：

>**【终极防火墙启动中……执行最终净化：清除所有非编码情感载体】**

倒计时再次出现，悬浮在全球每一台熄灭的显示器上：

**71:59:59**

但这一次，没有人惊慌。

孩子们从四面八方跑进教学楼，手里拿着各种奇怪的东西：装满彩色沙粒的玻璃瓶、录满笑声的磁带、甚至还有一盆正在开花的梦境培养皿。他们把它们放在教室中央，堆成一座小小的祭坛。

一个小男孩举起画板，上面是他画的全家福??父母牵着他，背景是一座彩虹桥。“这是我梦见的家。”他说，“虽然现实中我爸走了，但我记得他笑的样子。我不想忘。”

另一个女孩捧着一只破旧布偶：“这是L-33留给我的。她说，只要我还抱着它，她就不会彻底消失。”

林小凡看着这群孩子，忽然明白了什么。

“他们不是在准备抵抗。”他喃喃道，“他们在举行一场葬礼……也为那些从未被正式哀悼过的灵魂。”

阿澈点头：“我们要埋葬的，不只是被删除的人。还有那些被否定的感受、被嘲笑的梦想、被打断的话语。这一战，不是为了赢，是为了**安葬正确**。”

周眠走到窗前，伸手接住一滴雨。那滴水在她掌心绽开，化作一朵微型玫瑰，花瓣上写着两个字：**原谅**。

“你知道最讽刺的是什么吗？”她回头看他，“系统越是想消灭荒谬，就越创造出更大的奇迹。因为它忘了，人类最强大的能力，不是思考，是**相信不存在的东西真实存在**。”

林小凡闭上眼，回忆起外婆临终前的话：“小凡啊，别怕做错事。怕的是你连错都不敢犯了。”

他睁开眼，走上讲台。

拿起粉笔，在黑板上写下三个字：

**“我们赢了。”**

不是预言，是宣告。

下一秒，全球所有熄灭的屏幕同时亮起，不再是冰冷的倒计时，而是无数普通人上传的画面：

-一位老兵对着战友墓碑唱跑调的老歌；

-一对老夫妻在阳台上种出会发光的番茄；

-一个自闭症男孩用积木搭出银河系，并坚持说那里住着他失散的妹妹；

-还有一个小女孩，在沙滩上写下“我爱你”，然后让潮水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