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书大人尽管直言。”
李原名点了点头,说道:
“市易司一事已经在京畿之地传开,
各地士林学子对此纷纷反对,认为朝廷不应该干涉商贾之事。
还有不少人给礼部衙门送上文书,现在本官的衙房里就有几箱,
恰好刘大人对商贾之事娴熟无比,
本官是想问问,陛下真的准备开市易司?”
顷刻之间,这番言语就将刘思礼的思绪从前方争吵打斗中拉回来,
锦衣卫与俞通渊的矛盾在这一刻也变得微不足道。
刘思礼知道,随着时间流逝,
朝堂上这些浸润已久的大臣会慢慢回过味来,
眼前的李原名,就已经察觉到了端倪。
沉默了许久,刘思礼轻声开口,并且笑了笑:
“陛下的决定,下官还不能知道。
只是,建筑商行与应天商行总是这么游离于朝廷之外,也不是办法,
虽然商贾之事卑贱,
但这世上少了钱财。任何事都难以为继。
既然商贾如此重要,那为何朝廷要将之排斥在外呢?”
“哦?”
李原名藏在袖子里的手掌轻轻搓动,苍老的皮肤褶皱连连,他想到了许多。
并且看到了日后可能存在的风波,
若按照刘思礼的意思说,商贾是要登堂入室了。
作为礼部,如何解释这等事、如何应对这等变革冲击,是一大难题。
刘思礼继续开口:
“李大人,商者无域,只有买家卖家之分。
若有足够的钱财可赚,不论是南方的土人还是北方蛮夷,都是能够合作的对象。
屡禁不绝之下,为何不将如此重要之事给朝廷掌控呢?
算不上两全其美,至少也能保证一时的安稳。”
李原名陷入沉思,过了许久他叹息一声:
“有史以来,商贾可都是不入流之人啊,如何登堂入室?”
刘思礼坦然一笑:
“李大人,在我大明立国之前,扒皮实草、民告官之事也是古未有之。
既然这等事都能做,几个商贾算得了什么?”
“此言有理。”
“应天商行的重要想来不用下官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