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等国之重器,若真交由民间,岂不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脚,还不将石头搬开?”
刘思礼整个人带着一股云淡风轻,似是超然物外,继续道:
“下官是边疆之人,时而是金人、时而是宋人、要么就是元人、现在是明人。
朝廷上的文武百官都在说头痛医头、脚痛医脚此举不可取,
但下官觉得,能医就已经不错了。
大明商贸愈发繁盛,再去做那充耳不闻、视而不见之事,那是自欺欺人。”
李原名轻抿嘴唇,清亮的眸光中时而闪过精光,
过了许久,他发出了一声叹息:
“本官老了,对于这些道理,有些不清楚,也想不明白。
但万事万物总是要向前走,
不论变化好与坏,动了总是没错。
刘大人,鸿胪寺卿的官职做得如何?可还顺心?”
“尚可。”
刘思礼有些诧异,不明白他提这件事是做什么。
“刘大人若是做得不顺心,可以来礼部任职。
本官年纪大了,精力不够,一些事情都压在了张大人身上,
可偏偏张大人年纪也不小了,若是再有个年轻人来,我等二人的担子就要减轻许多啊。”
刘思礼有些震惊,此言表示的拉拢之意几乎不加隐藏,
而且,饼也画的十分大,大到刘思礼以前从未想过。
礼部尚书?
大明第一尊贵实职!
不过很快,刘思礼就冷静了下来,
官场之上,只有自己能做主的事才算数,旁人的承诺。不可取。
他指了指前方愈发激烈的争吵现场,笑呵呵地开口:
“李大人,辽东刚刚出了事,下官本已经风雨飘摇,再招摇不好。”
这下轮到李原名诧异了,
他想不到,居然还有人能够拒绝礼部任职。
不过转念一想,如今刘思礼的日子不可谓不清闲。
大明四方都被打服,来了京城也是恭恭敬敬,
应天商行事务繁多,但也已经步入正轨,
如今位高权重,也没有必要追求清贵之职。
“刘大人,鸿胪寺是礼部衙门,若是有什么事就不要见外,直接来找本官,本官在朝中还有三分薄面。”
“多谢李大人。”
刘思礼十分疑惑地拱了拱手,有些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这位大宗伯在朝中向来是超然物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