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平静的湖面悄然泛起波澜,欲望开始滋生,曼斯菲尔德悄悄扣紧对方的手,又生怕弄疼对方慌张地卸了力道。
奇怪的无法言说的情绪涌在心头,告诉曼斯菲尔德——
他要活下去。
留在他身边。
……一直保护他。
但随着那股莫名的情绪越来越深,曼斯菲尔德发现自己的想法逐渐可怕。
无法忍受对方不在视线,想要将对方融入骨血,无法克制地想在对方身上留下自己的痕迹,一边唾克制自己一边把法斯特啃的没有一块好肉……
这股汹涌的感情似乎在促使曼斯菲尔德成为伤害法斯特的凶手,曼斯菲尔德甚至下意识回避、害怕见到法斯特。
偏偏越逃避越压抑,都无法控制这份强行被隐藏的很好的恶劣情绪,总在见到法斯特时一股脑的冒出来,烧的他几乎耳鸣目眩头晕眼花,只得匆匆逃离现场。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眼神太过露骨,无法压抑控制的情绪太过可怕,最近法斯特也明显感觉到了,心情明显不好起来。
每天没什么精神的板着脸,自以为隐蔽实际敲敲的打量自己,越打量脸越臭,猛地转过身背对自己哼一声,过一会再凑到自己面前哼一声,最后怒气冲冲的走了。
面对明显是自己导致的怒气,曼斯菲尔德无法消灭那股情绪,为了尽快让法斯特消气,只好努力把自己的存在感缩到最低,减少在法斯特面前出现的频率,尽量把话语压到最少,想让两人的相处恢复原样。
但不知道为什么法斯特的情绪一天比一天糟糕,有时候饭也不吃几口,话也不说几句,大半夜猛地坐起来,盯着自己半天,喃喃说一句你真是气死我了。
然后把自己摇醒说饿了要吃饭。
曼斯菲尔德下楼做饭的功夫,法斯特就披着被子靠在床边睡着了。
等曼斯菲尔德上来喊他,法斯特才迷迷糊糊地靠着曼斯菲尔德一口水一口面的把夜宵吃完,吃完面后抱着曼斯菲尔德的腰,整个脑袋都埋进了对方怀里拱了拱,凌乱的银色发丝都委屈地黯然失色起来。
过了以后似乎是把自己拱清醒了,从曼斯菲尔德怀里悄默默抬头,露出一双璨金色的眼睛。
曼斯菲尔德屏息静气,一脸冷静的和他对视,想表示自己已经恢复了正常。
法斯特完美的五官微微扭曲,怒气有一点点染上了眼睛,他哼笑一声,又一脸无法忍受地、不争气地、咬牙切实地把自己滚被子里卷走了,背对着曼斯菲尔德狠狠蜷成一只,就露了一个后脑勺在外面,冒出了一个大大的“哼!”
又把事搞砸的曼斯菲尔德:……
他洗完碗回来,耐心地等着法斯特呼吸平稳到睡着,悄悄直起身子把蜷成一团的法斯特舒展开,摆成了标准睡姿这才放心。
想到法斯特不想看见自己,一看到自己就生气,还贴心地背对着法斯特睡。
法斯特:……
自己娶回来的,自己娶回来的,自己娶回来的。
*
法斯特近期明显绵延不绝的怒气,曼斯菲尔德面对法斯特难以控制的情绪,下意识的心虚逃离,岌岌可危的理智等种种因素加持之下。
令曼斯菲尔德在听到法斯特说出来“如果我们离婚……”这句话时,竟有种靴子终于落地的解脱之感。
到底还是没藏住。
当年法斯特特意下的暗示变成回旋镖精彩回插,离婚在曼斯菲尔德脑中自动翻译成了——我已经不想和你在一起。
想到法斯特在靠近自己时的委屈、抗拒、厌恶,曼斯菲尔德看似平静的表面下大脑轰轰作响,啥也没听到的耳朵,在眼睛的帮助下木然地看着法斯特一张一合的唇瓣。
全力挣扎运算的大脑,和不知哪来的天音自动帮他补齐了下半句话——
“我已经无法忍受了。”
冷漠又清晰。
*
克莱德想破脑袋也没想出来法斯特哪里无法忍受。
今天从进门开始,法斯特眼睛就快定死在曼斯菲尔德身上了。
一边嘴硬放狠话,还不敢放彻底,看到他和兰易斯时,放狠话的声音有意无意还放大了点,似乎在说——
看这是我老婆呀,夸夸,炫耀。
关在门口委屈震惊地习以为常地继续放狠话——
你不管我,我真的走了?我真的真的走了,你以为我稀罕你管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