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车夫已指明城镇方向。
二女与书生司有悔约莫行了半个时辰,阮怜冰与敖小若脚步轻盈,步履甚疾,可怜那司有悔跟在后面,气喘吁吁,面色泛青,额头汗珠直冒。
二女见状,也时不时停步歇息,以待那书生。
待得三人又走了大半个时辰,阮怜冰一行人立于路边,遥望远方,已依稀可见山丘之下,有十来座房屋错落,正是车夫所指之地。
他们朝着那房屋方向又行了一炷香工夫,方才抵达一个小镇。到了小镇,司有悔连连向阮怜冰与敖小若道谢不迭,遂与二女拱手作别。
见司有悔走后,敖小若对阮怜冰道:“小姐,依我看,那秀才之名,莫非是他父母做了甚么亏心事,故而才予其子这般古怪的名字?”
阮怜冰回应道:“小若,他名字所含之意,想来唯有起名之人知晓。我等不过窥其表象,亦难揣度其父母之真意。”
敖小若又道:“他走路时气喘吁吁,脸色青白,小若方才还怕他走不到此处呢。”
阮怜冰望向司有悔离去之方向,与敖小若道:“我们且去寻那车夫大哥吧。”
阮怜冰与敖小若在镇里走了一转,终寻得车夫驻脚之所。阮怜冰便与车夫说了林中有具尸体,需得安葬,于是车夫便去附近人家借寻铁锹铲子。
在车夫寻借铁器铲子之时,阮怜冰与敖小若便取出干粮,权作填腹之用。
过了不多时,车夫回转,予阮怜冰一把铁铲。
车夫问阮怜冰:“阮姑娘,可要小人同去林中,一同将那尸骸安葬?”阮怜冰摇首道:“不必劳烦大哥了。”
二女遂执铁铲,出小镇,施展轻功,径往林中奔去。
二女在林间穿梭,敖小若忽道:“小姐,我们可是要知会镜月派,他家弟子已然身亡?”
阮怜冰道:“是也。待我们去到飞云堡,再修书一封,告知镜月派此间事由不迟。”
行不多远,阮怜冰与敖小若循着地上的血迹,寻到先前镜月派弟子尸首之处,却赫然发现,那尸身竟已不知所踪!
二女立于那一大滩已然干涸的血迹之前,四面张望。敖小若惊道:“小姐,莫非这尸体,被野兽叼去了?”
阮怜冰摇首道:“非也。这附近并无拖拽之痕。尸体……好似凭空消失了一般。”
阮怜冰陷入沉思:难道此处附近,那凶徒一直藏匿着,待我等离去,再将尸身搬移了不成?
阮怜冰低头勘察地面,她与敖小若二人两番来此,足迹重叠,已然辨不清昔时曾有几人涉足此地。
加之天日炎热干燥,林间地上又遍布落叶,纵有足印,亦难分辨。
敖小若道:“小姐,莫非已有旁人来过此处,将尸体搬去埋葬了?”
阮怜冰颔首道:“是也。或恐是那凶徒,将尸身挪走了。”
敖小若又问:“小姐之意,可是那杀死镜月派弟子的凶徒,一直藏匿于附近,待我等离去,方才出来,将尸身搬移了?”敖小若所说,和阮怜冰想法一致。
阮怜冰道:“这周围没有尸首拖拽之痕,实属蹊跷。这荒僻林地,人迹罕至,若非怀有特别缘由之人,绝不会在此出现。”
阮怜冰又道:“能将尸体移走而不留痕迹,料想亦非寻常人物。”
敖小若道:“然杀人之后,理当远遁,为何又折返此处,处理尸身?”
阮怜冰道:“莫非那尸体之上,藏有凶徒所需之物?”
阮怜冰问敖小若:“先前我们查验尸首之时,小若可曾留意到尸体有甚么异样之处?”
敖小若闻言,摇了摇头。
此尸最不寻常处,唯有头颅不见尔。
阮怜冰再环视了一遍四周,道:“欲想不留痕迹地搬动尸体,此人轻功之高,怕是非比寻常。”
敖小若举了一下手中的铁铲,问道:“小姐,我等接下来该作何打算?”
阮怜冰思索片刻,道:“看来我等只能暂舍追寻无头尸首,此地我等不熟,还是先回与车夫大哥会合,继续上路为宜。”
敖小若乖巧应道:“好。”
二女并肩施展轻功,莲足轻提,欲离此林。
将出林时,却见一人正往林中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