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几个帮厨的姑娘们大气都不敢出,不过说起来大家也不用呼吸,不出气很正常。
“娘子,你说的对,是我犯懒。来吧,我应该做啥,你按着你店里的要求来吧。”
“夫君。倒也不用那么严格。毕竟这不是拿出去…”
“没,严格点好。严师出高徒嘛。”
“你想好了…。?”
“来吧,尽管招呼。我…。”
我挽起了袖子往案子旁边一站,看到仙儿那凌厉的双眸我当场就后悔了。
“仙儿。”
“怎么了?”
“我现在不干来得及么?”
“晚了。接水和面。”
“哦…”
那段日子的训练让我深刻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无论什么时候全身心的学习都是痛苦的,不分时间地点场合状态的那种痛苦。
但他又很令人痴迷,尤其在你真真正正能把之前完全不懂的知识化为己用的时候,那种畅快感和成就感是无与伦比的。
当然,前提是教你的人是真正为了你好而不是利用你。
仙儿对于我的勤学苦练很开心,我对于能如此快的掌握技巧也感到很开心。
揉面,擀面,刷油,烙饼。
一切的动作是那么的行云流水,那么的理所应当。
我完全回忆起了仙儿教我的所有流程,心里想的只有饼的状态,思绪中留意着面团的发酵程度,双眼观察这翻面的时机,双手保证出锅后要及时放入锁时盘中保存。
我如同疯了一样烙着,整个人化身成了一条食物流水线,仿佛全世界只剩下了我和面前的炉灶一般。
只是我忘了一件事,一件很重要的事。
那就是我为什么不能彻底放下防备全身心的去做一件事的原因。
因为我会忘记我自己。
进入这种状态的我并不是所谓的入定或者心如止水,恰恰相反的是,我整个人是沸腾的。
锅中的饼在我的视线中化为了燃料,化为了弹药,化为了舰载机。
热气蒸腾的扇起了反抗的翅膀飞到那战火纷飞的地方,给那一双双渴求的残破身躯注入了力量,把人们心底的怒勾出来。
然后…。然后…。
我整个人开始癫狂了,如此疯魔一般的状态我却丝毫没有觉得什么不对劲。
喉咙有些干渴但还算过得去,没到不喝水不行的地步;手上有些累但基本也还好,没到说发热发疼的地步;身上腿上开始见了汗,不过量不算大,没到说不擦会掉到锅里的地步;视线有些模糊不对焦,但基本还能看清状况,不至于说把到了把饼煎焦的地步。
我就这么忘我的干着,丝毫没有注意到身边的人越来越多,越来越纷乱。
快点,快点,再快一点。
我感到我第一次真正的用上了核心力量。
身体开始嚎叫,嘶吼,咆哮。
汗水越来越多越来越密,但我没空擦拭。
心中想的只是再来一张,再多一张就好。
而就在我最后一张饼胚用完想去拿新的面团的时候。
我感觉我被什么人撞飞了出去。
一个身影窜了过来强制卸下了我手里紧抓着的锅,紧接着我被硬生生抬离了厨房扔在了里屋炕上。
好几双手不停地拍着我的双颊,给我整个人敷上冰袋,急切的呼唤着我。
“老公,老公!你清醒一点!你这到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