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想什么?”秦屿突然的凑近让她心下一惊。
她赶忙回手把门阖上,“这样是不是不太好?我们总不能天天这样吧?”
暗色中,秦屿摸到了一旁的开关,暖黄的灯光倾泻而出,夏耘下意识遮住眼睛,惊叫道:“你开灯做什么?做贼都没这么正大光明的!”
耳旁有人笑了一声,好心提醒她,“这本来就是我家,我们只是没带钥匙而已。”
“啊。”夏耘噎住。
他们本来就是合法夫妻,回到首都住进秦家合情合理,没有任何问题。
她是一时被这种偷偷摸摸的氛围给迷惑了,居然真以为两人是来做贼的了。
夏耘耳根微红,避开秦屿调侃的视线,打量了周围一圈。
秦家自从出事以后,常年只有秦老太太一个人居住。
原本还有一个保姆跟着照料,但在秦老太太被夏年气晕不得不住院后,也暂时停了活计,回了自己家中。
夏耘伸手抹了一把,摸到了一层薄灰。
她跟在秦屿身后上楼,探头看他拧开房门的房间,“这是你原来住的房间?”
这么多年了,居然还保存得这么完好。
灯光亮起的一瞬,秦屿都有些恍惚。
陈设还和以前一样。
桌上摆着相框。
六十年代的胶片相机,洗出来的相片还带着独特的颗粒感。
那是秦家一大家子在院子里的合影。
阳光明媚,树影婆娑,照到身上时变成淡色的光斑,没有太过鲜明刺眼的色彩,只有一股静谧的醇厚。
夏耘好奇地凑过去看,秦老太太和秦爷爷坐在一起,秦舒兰和秦父站在两人的身后,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温和的笑容。
她的目光停留在秦屿的身上。
那个时候还很稚嫩的秦屿站在左侧,神情还和现在一样,冷脸沉稳,一点都不像个未成年的少年。
但她能看出,他那时很开心。
“没想到我们秦团从小就喜欢装小大人……”夏耘没忍住笑了一下。
今日发生的一切都十足压抑,但夏耘这么一笑,萦绕在周围的沉重都好像消散了。
她拿起相框举在他的脸侧,端详了一会感叹道:“不过还是有些不一样的。”
“哪里不一样?”秦屿静静注视着她。
以前的他哪怕冷着脸,也很难掩盖住情绪,就像是她说的,是小孩在装大人的既视感。
她哪怕隔着一张相片,都能看出他身上鲜明的活力。
但现在嘛。
夏耘放下相框,一本正经地道:“现在的你可没有那个时候年轻。”
秦屿听到这话眉梢微挑。
下一刻,夏耘侧过的身子被他上前一步的阴影罩住,他的一只手包裹过来,按住她的手腕,将相框按阖在了桌面上。
夏耘周身的雷达顿时响了,“你要干什么?”她稍微有些警惕地瞪着他。
如果他敢再上前一步,她绝对不会客气的!
但不知道是不是灯光的原因,他漆黑的瞳孔闪着一点一点的晶亮,垂下望来的视线看上去温柔到了极致。
夏耘对上视线的那瞬间,心跳都漏跳了一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