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从安城带过来的行李还在夏家。
虽说秦屿的衣裳穿起来宽松舒适,然而某种程度上来说,也太方便他行事了。
夏卫国不在家,是刘妈接待的她。
“夏耘小姐,你吓死我了。”昨早上起来,开门没见到人,她就猜到夏耘是跳楼偷跑了。
一方面担心她会不会受伤,一方面又不晓得她去了哪里住。
好在方翁虹去秦家闹事吵得全大院都知道了,刘妈自然也知道了,只是她要去秦家找人被夏卫国拦了。
夏耘听到这里挑了挑眉。
恐怕夏卫国是生怕她丢了夏家的脸吧?
方翁虹那天是怎么说她的,要是夏家在这个时候去抓人,一旦起了冲突被人知晓,等于是给了方翁虹说闲嘴的机会。
“小姐,那日锁门我也是逼不得已,你可前往别怪罪。”
夏耘摆手示意自己不在意。
“祁……我妈怎么样了?”她看了眼没什么动静的楼上。
刘妈正把行李拿来,“太太她好多了。”
精神确实时好时不好,但也没像是那天看到夏耘的时候一样疯狂。
这也是夏卫国没直接去把人拎回来的一个原因。
家里一个疯子已经够了,再来一个能刺激疯子变得更疯的,夏家怕是要成为整个大院的笑柄。
“不过小姐,太太的父亲好像要回来了。”刘妈有些犹豫,似乎是在下定决心。
“我也不瞒着小姐了,太太自从出事以后,嘴里不是念叨着一些我听不懂的话,就是在咒骂、咒骂……”
“我?”
刘妈鬼祟地看了眼楼上,飞快地点点头。
“我晓得这事和小姐没关系,太太她可能是中邪了,但在医院的时候,都是太太的妈在照顾着的。”
当日去医院接人的是夏卫国。
刘妈回来就看到他的下巴上多了两道划痕,还骂过不肯消停的太太,说是倒了八辈子霉才摊上了他们家。
“太太的父亲在泉市都待了这么多年了,属于是退休返聘的老专家,这时候突然回来,肯定是听说了太太的事情。”
夏耘眯着眼睛盯了楼上一会,听懂了刘妈的意思。
她有些不屑地笑了笑,“我知道了。”
刘妈有些踌躇地看着她,一副想要劝说也不知从何劝说的模样。
放在以前,祁知秋对夏耘虽说不好,她还能安慰自己到底是养女,和亲女有些分别也是正常的。
而且太太亲生母女之间的关系也没好到哪里去,大概是性格不同,相处起来也不同。
但这次夏耘回来,她却没办法这么安慰自己了。
太太对小姐的怨气深重,已经到了恶毒的程度。
小姐或许也是记得小时候的一切,对太太根本没有属于母女的亲密,只有冷淡。
这些都是主家之间的事情,按理来说她是不应该多管的。
但她是看着小姐长大的,她小时候寄人篱下的不安,和被迁怒被忽略的难过,她一点都没落下。
她也是不希望小姐钻了牛角尖,被这家人耽误得毁了自己。
夏耘目光带着透彻,却是打趣道:“刘妈做什么露出这副表情?”